側坐著清姿卻是越聽越難受,不自覺間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流下來,滴落在清姿手上,清姿十分自然的抹去眼淚,回過頭時卻發現嚴狄哭了,他仍然是端坐著,任憑淚水流下來也不去擦拭。清姿輕輕喚了幾聲嚴狄他也不作回應。
清姿也低下了頭,自顧自說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嚴狄忽然牽起清姿的手,說∶“跟我走吧,我來得不遲,你還沒有成為我父親的妾室,我不願你跟陳媽一個下場,他太殘暴了,想處死誰就處死誰,從來不會顧情分。”
清姿掙紮著將手從嚴狄手中抽出來,又刻意的坐遠了些∶“不會的,至少我很安全,因為我長著跟你母親相似的臉,他對我很好,至於陳媽,這是我的責任。”
嚴狄死死的盯著清姿,眼睛裏透出來的盡是對清姿這番話的不理解,他以手扶額,冷靜了半晌才又說∶“你一定是被父親脅迫住了,他肯定是給你施了什麼壓力,你不用擔心的,跟著我走我自會保你安全。”
清姿沒有回話隻是搖頭,嚴狄仍然在說∶“我會帶你去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修幾間草房再在旁邊種上成片成片的轉日蓮,就算是刮風下雨,打雷閃電也有我在你身邊,你不會受到驚嚇,相信我我可以的。”
“你不是嚴狄,你是大帥府的二少爺,無論怎樣你也要為你的父親征戰,我隻過是個女子,這世間比我好的女子多了去了,你何必為此放棄你原先有的一切呢,更何況你還不知道值得不值得。”清姿的聲音竟哽咽起來,她如是說著,心裏也熬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嚴狄徑直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抱住,說∶“沒有值得不值得,我隻知道我愛你,於是我想帶你走,盡管沒有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我也要帶你走,我不是意氣用事,我隻不過是想抓住我想珍惜的東西。”
清姿這次沒有掙來他,隻是靠著他哭得更洶湧了,清姿的淚水全部染在了嚴狄的衣服上,嚴狄也是哭了,他的淚水滴落下來滴在了清姿的額角處。清姿混沌得什麼都不知道了,隻知道自己想哭,於是借著嚴狄的懷抱哭得更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