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姿放下筷子,用旁邊的巾帕擦拭完嘴,才答道∶“廚子手藝倒是不錯,隻是我無端端的想起了家裏的一道糕點。"
嚴謹明也跟著放下了筷子,繼續問著∶“是什麼糕點讓你如此念念不忘的,我德州的廚子都比不上了,我倒是極想嚐嚐,隻是現在是嚐不到了,等有機會去了桐城我定要嚐嚐的"
清姿狡黠一笑,說道∶“想現在吃其實並不難,我倒是會些,隻是廚藝不精,不敢獻醜。”嚴謹明眼睛一亮∶“那你便試試吧。”
清姿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說了句∶“我做這道糕點要花費些時間,別人還好說,可您的時間我卻是不敢耽擱,如今戰事這樣緊,如果讓您的下屬知道您這時跑到我這裏來了,肯定是要說我是紅顏禍水了,或許還會學古時候的諫臣的樣子要將我處死呢。”
“你小小年紀腦袋裏竟還裝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別說那些草包不知道你,就算是知道他們也半句話都不敢說,再說了昨天晚上我們已經打得姓鍾的那小子找不著北了,都說薑是老的辣,他想跟我鬥還是要再等個十年八年的。”嚴謹明語氣裏竟然十分得意,大概鍾紓翰還算是他比較強勁的對手,如今自己打了勝戰,眉裏眼裏都是透出了得意,清姿先前見他眼睛裏滿是血絲,想來為了昨日那一夜他也是整夜未眠。
“那您可不能笑話我,我做糕點的空當您便了稍稍休息一下,您大概也是整整一晚上也沒閉上過吧。”清姿起身笑道。
嚴謹明十分滿意,他倚著椅子閉上眼睛,嘴裏竟然還哼著小曲,如此一來便給了清姿極難得的機會。香蒔也跟著清姿,廚房裏的人知道清姿要來親自做糕點都十分殷勤的幫著收拾東西,清姿卻堅持自己弄,眾人都候在一邊,打算遞遞東西什麼的,香蒔離她很近,卻也安分的站著,清姿拾弄了半天,糕點是做成了形,隻剩下蒸煮那一步了,清姿吩咐道∶“香蒔,替我擇些新鮮蔬菜來,把這些菜放在蒸籠裏才能引出這糕的香味來。”還沒等香蒔動身,眾人便爭著搶著去擇菜了,他們嘰嘰喳喳著離開了清姿做東西的灶台,清姿往大鍋裏舀了些水,又在裏頭灑了些東西,那東西是白色的,遠遠看來像是麵粉,而香蒔卻知道那是什麼,香蒔不得不承認清姿十分有打算,她隻是象征性的打發掉所有人,往鍋裏加東西的時候卻又十分自然膽大,就算是有人問起便說是自己家那邊獨特的做法便可以應付了。
清姿將做好的糕點一個個撿進蒸籠裏,順便問道∶“香蒔,這藥進了水裏可否會失去藥性。”清姿問香蒔是並未回頭,若不是香蒔自己真真切切的聽見了她叫自己的名字,還以為她根本沒在同自己說話。
“不會。” 香蒔也隻是簡略的答了這兩個字,畢竟那群人沒走太遠。幫著擇菜的都回來了,他們將菜遞給清姿,清姿一一將它們放入蒸籠,她蓋上蒸籠蓋子,吩咐幫廚的用怎樣的火候,有人見清姿忙活了這樣久便端上茶來讓清姿順便歇息一下,清姿正同幫廚的講著話,並未怎樣注意手上接茶的動作,於是她的手一滑,茶便潑在了她的手臂上,茶隨不是十分滾燙,但濺在了胳膊上也是有些疼痛,茶濺到的位置也泛了紅,還沒等那群傭人急躁起來,清姿便十分淡定的說道∶“不打緊,我去花園的石凳那裏歇息一下,這剩下的事還是要麻煩你們了。”清姿說得很客氣,眾人也不敢不依,有人詢問是否要找大夫看下傷口,清姿嬌笑道∶“我還沒那樣柔弱,香蒔,我去石凳那裏歇下,你端盆涼水過來。”說完清姿就要往廚房後邊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園裏去,剛走幾步,便想起什麼似的,吩咐其它人道∶“這事可不許跟大帥提起,要不然最後倒黴的可是你們, 他們自然不願跟大帥提起這事,清姿這樣一說便更加放心了都暗自覺得這位小姐一點架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