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您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可您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即使您原先的計劃失敗了,但您也算發現了禍患。”
鍾紓翰起身哈哈笑了兩聲,說道∶“不愧沈副官常常念叨你,如此聰明的女子確實難尋。那你更應該幫我了。”
清姿咬著嘴唇不說話,鍾紓翰卻是從沒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過,尤其是見到她額前的美人痣時,老天如此優待他,都將人送到了他的麵前,他怎好不用。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還是清姿先開了口,說∶“那司令倒是先說說是怎樣的忙,我幫得便幫,幫不得也怨不得我了。”
“這忙隻有你幫得,我要你混進嚴謹明那裏,接下來的便我用我再多說了吧。”鍾紓翰負手立在清姿麵前,像是君臨天下的君王,命令卑賤的臣子。
聽到他這句話,清姿煞時換了臉色,她簌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字一頓∶“我不喜歡淪為他人鞏固生意或權力的棋子。”
鍾紓翰點燃一支煙,不急不慢,卻又字字錐心的說∶“你盡可以不去,到時候沈副官要是有什麼不測,又或是說他家裏人有什麼不測…”
清姿死死瞪著他,末了隻吐出兩個字∶“惡毒。”
他故意長長的吐了個煙圈,整個屋子裏隻聞得見淡淡煙草的味道,複而說道∶“無毒不丈夫,單小姐不是不知。”
清姿死死的攥著自己的拳頭卻又不好發作,在戰事這樣危機的關頭他故意將沈懷毅調走就是想牽製她,她再怎樣不願也不能不顧及沈家,沈懷毅待自己如此好,連參軍也是因為她,她總是要盡量護他周全的。
清姿緩緩點頭,明明已經十分委屈,卻硬是不準自己哭出來,她也隻是個小女兒,隻是她不願在她厭惡的人麵前示弱,清姿見不得他猖狂。
清姿再也不願同他講多餘的話,徑直走到門口要出去,卻被門口不知何時而至的荷槍實彈的衛兵攔住了。清姿側過頭冷眼看著正悠閑吸煙的鍾紓翰。他將隻抽了一半的煙摁熄在煙灰缸裏,道∶“你不宜在此多住,免得以後輕易讓人抓到把柄,我會安排人將你送到鎔柏城外頭,剩下的,我相信你這樣聰明的人一定會知道怎樣行事。”
“為什麼要是我。”清姿想了良久才決定問出來。
“這黔南的女子再難找一個比你更美的了,再者,如果是黔南的女子他們隻消一查便曉得底細了。”他先是這樣解釋,繼而又偏轉了話題∶“其實你的任務很簡單,取得嚴謹明的信任,然後…”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邪惡得讓清姿再也不想正眼瞧他。
清姿閉著眼睛,她的頭有些暈眩,她實在不想再待在這裏,她的語氣愈發的不客氣,連聲稱謂都不肯叫出來,隻是說∶“這件事完成之後但願不要讓我再同你有交集。”
平日裏無論是誰說出這樣一句話,鍾紓翰都不會太在意,隻是今日是清姿說出來卻又有些不同,她的話就像一小顆石子扔進了平靜無瀾的河水,他隻是覺得心裏有些悶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