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鍾司令還撐得了幾天,這軍閥天天滋事,我怕就要打進這黔南城來了。”
“鍾司令怕是還沒吃過這樣的敗戰,他也是替我們著想,都把營地紮到城外去了還不是讓我們盡量安穩些。”
城外?懷毅還是隨著的,清姿忙問道∶“兩位小哥,那這營地駐紮在哪裏啊。
”
“出了黔南城再走兩裏路就到了,隻是這戰事吃緊,公子打探這些做什?”其中一個小二答道。
清姿沒有答話,匆匆結了賬就往房間去了,她打算今晚在這裏宿一晚,明日清早再往營地去,她睡得並不安穩,她起身打開窗子,外邊滿是躺著呻吟的人,戰亂便是這樣擾了人本來安寧的生活,然後逼得人四處逃亡,清姿視力極好,月光灑在街道上,正好讓她瞧見一對母女,女孩是餓了,不停的吵嚷著要吃東西,母親也法子,隻得將女兒摟在懷裏,她換上衣服,樓下小二算是守夜的,卻也在櫃台前打起盹來,清姿走過去叫醒他,讓他準備些吃食來。
“公子要吃食我們自然不敢不應,隻是廚房裏的老媽子生了病,早早就歇下了,這廚房裏一點像樣的東西也沒了,隻剩一些粗糧饅頭了。”
“全給我拿來。"小二去拿饅頭的空檔,清姿也打開了門栓,小二上前,見到此況,連忙製止∶“公子,這大晚上的您要是開門了,那些個逃難的人可是都要湧進來了。”清姿沒理會他,徑直接過他手上的饅頭就往屋外去了。
女孩仍在哭鬧,清姿蹲在她們麵前,謄出一隻手將女孩臉上的淚珠拭去,然後將饅頭遞給她,清姿又望向那位母親,那母親也是哭了,她盯著女兒狼吞虎咽的樣子怎能不辛酸,那母親連聲道了謝,又提醒道∶“公子是善良人,這幾日黔南城的夜裏不平靜的很,還請公子早些回去歇下。”
“既然這樣不安全,那您為何不找個地避避。”
“家都散了,避有何用,再說了我們賤命一條,死了也沒人憐惜。”那母親倒是堅強人。
“不是講黔南的軍隊在城外麼,怎麼這樣晚還會打到城裏來。”清姿實在困惑,就隨口問了句。
“那邊的軍閥總是晚上過來空襲…”話還未說完,清姿耳邊就響起了炮鳴的聲音,原本躺著的人們都竄逃起來,清姿逆著人流到了小店門口,門被栓住了,她叫喊了許久也不見人應,倒是有個聲音從她上頭傳來∶“公子,你還是另尋地界安住吧。”是方才的小二,他從清姿住的房間的窗子處將她的行李扔了下來。炮火越發的密了,清姿順著牆角躲著,忽然被人用力一扯,就被拉上了輛軍車。
“白天我也提醒公子了,你怎麼還是這樣不小心。”是白天那個男子的聲音,真真是路窄。
清姿下意識的將帽子扯低了些,她緊貼著窗戶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