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順著牆壁頂端的百葉窗投入房間,灰塵在光線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明顯,這個房間顯然不是什麼幹淨整潔的地方。

王淵昏昏沉沉的撐開眼皮,忍受著不時傳來的陣陣頭痛,從似乎是床的地方坐起,破舊的毛毯從身上滑下,用了不到5秒時間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他就對這個房間了如指掌了。倒不是說王淵有什麼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的能力,隻是這個房間的布置實在太過簡陋。不到十平米的房間除了身下的這張斑斑點點的床墊,就隻有一個又像是床頭櫃又像是儲物箱的破舊木條箱在房間那頭的牆根處,再就是那扇破破爛爛的白色木門,似乎是在訴說著這個房間的冗長曆史。

微微舒張了一下疲軟無力的四肢,王淵從床墊上站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木條箱上的老式鬧鍾,時間似乎是10點20左右。從喉頭穿來的陣陣幹澀讓王淵隻想找瓶礦泉水痛飲一番,然而環顧四周才發現房間中似乎並不能找到可以入口的液體。接近房頂的百葉窗太高,王淵確定自己180的身高無法看到外麵的景色,也許是躺太久的緣故,他感覺自己的視角和平時有些不同。想要回憶之前的經曆,卻發現在自己腦中一片混沌。

“鈴鈴鈴”突如其來的鬧鈴聲打斷了王淵的思路,慢慢踱步到木條箱的動作又讓他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關掉了吵鬧不止的鬧鍾,王淵靠著有點黴斑的牆壁搖了搖頭,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微微有些破爛的舊西裝以及腳下和西裝成鮮明對比的鮮亮的尖頭皮鞋,王淵隻感覺自己的腦袋裏的眩暈感變得更加強烈。

外麵的人似乎是聽到了鬧鍾的聲響,伴隨著高跟鞋敲擊木製地麵的獨特聲音,破舊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打開。王淵被外麵強烈的光線刺得眯起了雙眼,隱約看到苗條婀娜的長發身影,正將端一盤類似燕麥的糊狀物在了地上。

“阿德裏安,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堂堂中城第三的通緝要犯就要被不知名的流感帶去地獄了!”王淵不得不承認這嫵媚悅耳的聲音確實和聲音的主人十分搭配,而且純正的美式英語發音也令人印象深刻。美式發音?王淵突然想到自己著英語四級低空過關的人怎麼能聽懂類似於“通緝要犯”這種複雜的英語單詞,尤其是配上女人這種略快的語速。

沒等王淵多想,女人又說到:“趕快把你遲到的早餐吃了,我哥哥說有事情找你,讓你11點到樓上書房去商議。你知道他這個人的,如果你遲到了,也許我們的閣樓裏會又多個冰雕哦。”沒等王淵提問,那人繼續說:“哦,對了。如果你嫌這一餐不好吃可不要找我啊,這是熱浪(heat wave)那家夥專門為你做的,他說昏迷三天的人是吃什麼都行的,祝你好運嘍。”婀娜的人影邊說著邊走出了房間,並沒有關上門,王淵在她走後慢慢適應了房間外光線的強度,但是房間外能帶給王淵的情報實在是乏善可陳,門外似乎是一個狹長的走廊,對麵的似乎是一個洗手間,但這一切現在的王淵來說都不重要了,他的腦中除了剛才那個女人說出的似乎是‘阿德裏安’的名字外就隻剩下對食物的渴望了。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味道可以說是糟糕的燕麥粥,王淵好像感覺身體舒服了一點,撿起床墊旁那個很容易被忽略掉的微微有些磨損的應該是錢包的東西,他踉踉蹌蹌的走出了房間並暗自發誓再也不睡這種像監獄一樣的地方了。

走廊盡頭便是樓梯,王淵回憶著剛剛的對話然後上了樓,上樓之後是一個大房間,似乎是這棟房子的閣樓,兩個不算太高大但是十分健壯的背影映入王淵的眼簾,兩人麵對這一塊貼滿了地圖和照片的白板,紅色的線連接著不同的圖片,讓王淵有一種玩gta5掉進賊窩的感覺。似乎是聽到了王淵上樓的腳步聲,兩人同時轉過身來,左邊那個麵目英俊,臉色堅毅中帶著凶狠與冷峻。

“嗨,夥計們。”王淵幾乎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如何應對,隻好訕訕的對兩人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