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到眼前的真的是空桑仙君本人?我有些激動,忍不住假意隨口問道:“崆山,這烤魚的味道還當真不錯,夠特別的!你是怎麼想到做出這種味兒的?”
我兩眼期望的瞟了幾眼崆山:隻要確定他回答是自己瞎琢磨出來的,我便能百分百肯定他是空桑了,至於他怎麼退化成現在這個樣子,之後再想辦法打聽,到時候再看能不能助他恢複,也算是回了當初他在雲霧山特別優待我的恩情。
“這是我爺爺教我的”,崆山說到這,有些黯然,碗筷都停了下來,“我爺爺說,這是當初為了一隻饞嘴的熒光小獸瞎琢磨出來的。說是廚房不給獸類提供吃食,我爺爺便自己揣了一堆配料,跑去小河邊邊抓魚邊自己瞎琢磨,道是燒壞了好十幾條魚,才配出現在的這口味!”
爺爺?我突然有種身涼的感覺,現下不是酷暑天嘛?竟已經有孫子了……怎麼覺得口裏的魚,味道變得奇怪起來,有點難以下咽呢?
那麼多明擺的不一樣,我卻始終尋找著各種理由試圖證明麵前的少年可能就是空桑,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也從心底裏不願否認!
如果他不是空桑,那麼像的臉便隻能是……雲霧山上,他是沒有兄弟姐妹的。也是,都幾千年了,身為魔界至高無上的魔尊,怎麼可能還會是一個人。
“我爺爺這人就這樣,做事特較真兒,即便是養了隻小獸也是花了十二分心思的!據說當年還因著順那小獸的意出了紕漏,受過重罰,至今背上還留一道道凹凸不平的鞭痕…我以前覺著可難看了!”
崆山不知怎的,說得有點悲愴起來。
“火召,你知道嗎?就是滿背交錯的疤痕,摸上去坑坑窪窪的,觸感恐怖極了。那時候我還小,第一次看到那滿背的鞭痕就覺著心驚,可我爺爺卻還嬉皮笑臉的拉我的手去摸,直接就把我嚇哭了!”
我知道,我見過他血淋淋的背,我心裏默答到,依舊沒出聲。
“爺爺見我哭了,很是不高興,語重心長的告訴我說,男人身上沒幾道疤根本就不能算男人!疤越多,說明扛過去的事也就也越多,才能更有男子氣概!”
我眼睛裏慢慢起了水霧,當年我哀怨的看著受傷的空桑,情緒低落時,他便是這麼豪氣雲天的告訴我的!
“可……”崆山有些欲言又止,停頓了良久,許是情緒上來了,還是忍不住說了,“可你說這麼鐵骨錚錚的一個人,終是抵不過……我爺爺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怎麼說倒就倒了呢?……”
倒了?我聽得心一驚,崆山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他記憶裏的瑣事,可我卻很難再聽進去什麼:難不成這次魔界連上古神獸都動用了,來這穀裏求菩蓮果核為的是空桑?!怎麼會是空桑?是渡劫還是延壽?!若是渡劫,這菩蓮果核便隻是輔助降低渡劫的苦難,即便沒有這果核,渡劫的成功的機率也不會低多少;要是延壽,這菩蓮果核可就萬萬少不得了!
可是像空桑那麼驕傲的一個少年,他會隻是為了渡劫便派人來他曾經叛逃的仙界盜取菩蓮果核嗎?派的還是年幼道行尚淺的孫子?
延…壽…終是到極限了嗎?好像空桑該是有五千多歲了……在沒受過嫡神親傳的這一輩修道者裏,算得上是高齡了,可憑他的修為天賦,還是不應該這麼早的?空桑在魔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