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氣十分悶熱,天空中時不時地響過幾聲悶雷,可遲遲未見雨水落下。
兩手抱膝地坐在帳篷裏,許悠然心情緊張煩躁不已,眼角的淚痕早已幹涸,哭腫了的雙眼隱隱產生絲絲疼痛,她難過地緩緩合上,腦海中浮現出寧振琛身中百箭的情景,心頭猛然警醒,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朦朧之間,她被人拖了出去,有些困難地睜開眼一看,原來已是白天。
天色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是早上還是下午,大風吹得大樹搖搖欲墜,空中飄滿落葉雜物,四處沙塵滾滾,一個不慎便會有沙塵入眼。
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淚水將眼裏的沙塵洗出來後,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望向前方,遠方那穿著一襲黑衣的高大男子不正是她心裏日夜掛念的男人嗎?!
正當她心情激動澎湃之時,她被人拖著走向了魯將軍麵前,但聽那人說道:“魯將軍,人帶來了。”
“嗯,你們把她帶到那小子麵前,切記把那小子引下馬來,盡量引進埋伏圈。”說完,魯自達信心滿滿地撫了下胡須,望了眼前方那抹黑色身影,麵色沉凝,冷冷道:“箭弓手準備,聽號發令!”
聞言,許悠然心中大驚,若是這樣,他和她豈不是無路可退了?這下該怎麼辦?離得太遠,她無法將信息傳遞給他,而且,她也同樣逃不過噩運。一想到萬劍穿心的感覺,整個人就禁不住打起冷戰來。
那名士兵拿起一根長長的繩子將她的手綁了起來,然後繩子那頭縛在馬鞍上,他則騎馬拖著她的整個身子飛快向前奔去,那猛烈的力道使得她時而騰飛,時而墜地,撞得她身體發疼不止,手腕上的繩索死死地拖著她,感覺手腕骨快要脫離一般讓人疼痛難忍。
不一會兒,飛奔的馬突然停了下來,許悠然咬緊牙關,杏目帶淚,暗暗忍受著身上的疼痛,望著遠處的他拚命地搖了搖頭,並示意他趕快離開,不要在這耗時間了。
“協和書帶來了嗎?”那名士兵開口大聲說道,恐怕對麵的寧振琛聽不到似的,“你趕快把它交出來,否則,我會讓她死得很難看……”
“我帶來了,你先把她放了,我再把協和書給你。”寧振琛嘴角輕勾,目光落在那靜靜躺在馬旁邊的地上,四目相對,如墨的眉頭不禁緊緊皺起,一個翻身,動作輕快地下了馬來。
“不、不要過來!這兒很危險!”她終於出聲提醒他,見他不理不顧地又往前走了幾步,她咬了咬唇,心中難過萬分地搖了搖頭,繼續勸說道:“不要管我,快回去!”
話間剛落,大腳間被那士兵重重地踩了一腳,痛得她不由的低呼出聲,恨不得此刻就將那名士兵千刀萬剮一番,方始泄恨。
突然,一個暗器飛出,亮光閃現之時,綁著手的那根繩子瞬間斷了,趁著那名士兵愣神的那會兒,她趕緊爬了起來,對著那名士兵輕輕吐出一個‘定’字,爾後趕緊往寧振琛身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