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似珍珠般滴落在信函上,濡濕的墨水漸漸化掉了信函上他那剛勁有力的字跡,她急忙用衣袖輕輕抹幹。
小心翼翼地將它當寶貝似的折好塞進荷包袋裏,指尖拭去臉上的淚痕,轉身往回走去。
出了白雲觀走到山腳下,路口站著一人,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
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地回以一笑,“這麼巧?孫大人不會是一直在這等著我吧?”
“沒。”他微微笑了笑,凝視著她的眼神柔情似水,“隻是事情都辦妥了,一個人剛好走到這裏而已?”
“不會吧,速度這麼快?”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見他默認地點了點頭,心裏不由對他升起一絲崇拜的敬意。這男人辦事果真神速,讓人不得不佩服矣。
“你呢,回去嗎?”他問。
“好,回去吧。”她點頭。
既然已逃出將軍府來了,她本可以獨自逃得遠遠的,可是心裏尚有許多疑問想要問某個人,而且她必須回去一趟並當麵去問清楚那人,為何他身上總會與大師兄有那麼多的疑似點?
掀開簾子望向外麵,當馬車路過龍門客棧時,她發現那大門上已貼上了封條,看情形似乎被徹底查封了。
經過連日來的趕路,他們終於回到京城。為避人說閑話,孫明亮先下了馬車,並命車夫送她回將軍府。
馬車來到將軍府外停了下來,她下得馬車向車夫道了謝,然後打從原來出府的路線順道回去。
回到自個院裏,她輕籲了口氣,總算沒人看見她回來了。如此想著,抬腳便往屋內走去。
前腳剛踏進門口,屋裏傳來一道男子熟悉的深沉沙啞的聲音,“夫人終於肯回來了?”
一聲夫人!驚得她不由低低的抽了口涼氣,他怎麼知道她回來了?難不成他一直在跟蹤著她?隻怕是她和孫大人一同前往白雲觀之事,他也知道了吧?
“怎麼不說話!難道是心中有愧?!”他一聲怒喝,嚇得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她用力咬著下唇,心跳蹦得極快,渾身已開始冒冷汗,從未見他發過這麼大脾氣,那雙憤怒的眼神就仿如兩把怒劍狠狠地穿進她的身體,那樣的冷冽,那樣的駭人!
“我心坦蕩蕩,又豈會有愧!”她聲音清冷,目光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嬌小的身體站得筆直,昂首挺胸傲然地麵對他。
“過來!”他冷冷地吼道。
“我不。”她倔強地忤在原地,撇開臉去,愣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瞧她如此冷淡的態度,寧振琛頓時怒火中燒,她也太不把他當一回事了!想到此,他霍地站起身來,大步往她身前走來。
許悠然見他如此憤意逼人,心中不由大驚,眼見他就要走到她身前,趕緊退後往院門外跑去。
“定。”一聲低沉沙啞的嗓音自他口出溢出,接著兩手負於身後,步伐優雅地來到她麵前,薄唇勾起一道冷硬的弧線,語氣緩慢地說道:“你還想逃嗎?可惜我不會再讓你有這個機會踏出府門口一步。”
“哦,是嗎?如此,我並不稀罕!”她轉過頭不看他。
聽她如此一說,他胸口似有無盡的怒火燃燒在心頭,一手將她攔腰抱起扛在肩頭,全然不理會她那殺豬般的尖叫聲,扛起她直奔屋內行去。
“啊,放開我——”她驚叫萬分,眼睜睜地看著他把她扛進屋裏,並倒放著趴在他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