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許悠然不理會背後那道冷若寒霜的視線,挺直腰身,徑直往馬車方向行去。
寧振琛望著她清秀的背影,眉頭緊鎖,低下頭看了一眼柳紅蓮,沉聲道:“紅連,快回屋裏去。”
柳紅蓮走到門內憤憤地跺了跺腳,望著門外的那輛馬車,心中對許悠然的怨恨更加深了一層,直到馬車遠遠離去,她才帶著身邊的人回屋裏歇息去了。
馬車上,許悠然閉上眼睛假寐,實在不想看到他那張虛假的嘴臉,隻要想起方才柳氏得意示威的眼神,心裏就格外添堵。最討厭的還是寧振琛這個壞男人,不想送鐲子給她就別出聲唄,害她還為了那鐲子白白高興了一整晚。
寧振琛看著她生氣的模樣兒,一雙銳利眸子很快便洞悉她內心作何想法,這女人怕是見到他把鐲子送給紅蓮有些不高興了吧。想到此處,他嘴角不經意地勾起,眉宇間散發著幾分灑脫,寬大的身影懶懶地靠在車廂內,低沉沙啞的聲音透著抹壞壞的笑意,道:“夫人,你在生氣?”
許悠然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語氣輕淡薄涼,道:“為妻豈敢在夫君麵前置氣,今兒個是我爹爹生日,為妻若在他老人家麵前把他寶貝女婿給惹惱了,隻怕到時為妻會被挨罵的。”
寧振琛挑了挑眉頭,嘴唇緊抿,兩手懶懶地抱著臂膀,表情平淡地望著她,眸光中閃爍著訝異星芒。
馬車一路前行,終於在豔陽高照之時,安然地抵達了許氏府邸門口。
下了馬車後,許悠然不由得呆呆地愣住了,但見許氏府邸門前,門庭若市,冠蓋如雲!
正當她失神的片刻間,原本站在一旁的寧振琛忽然不見了蹤影,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目光不停地搜尋著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柳眉間不覺染上淡淡憂愁,她該如何麵對這許氏府邸的每一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身穿藍衣服的少年男子快步往她這邊走來,一臉歡喜的笑道:“姐姐,你終於回來了,爹和娘可想你了,尤其是娘親,每每想著你就哭。幸好姐姐回來了,這回娘該高興了……”
藍衣少年喋喋不休的說著,許悠然站在原地聽著不敢插話,隻是一味不停地點頭微笑,額頭已冒出了虛汗,她拿起帕子抹了抹汗,心中暗暗想道:怎麼辦?她連眼前這位藍衣少年都不知道什麼名字,等進去了豈不被人拆穿她的身份?
許悠然默默地跟在藍衣少年身後,內心急得仿佛熱鍋裏的螞蟻,全然不知所措,而那個寧振琛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把她丟在一旁,真是太氣人了。
她抬起頭來,往四周掃視一圈後,驚喜地發現師兄大人張宇軒竟然就在一棵大槐樹下乘蔭,她趕緊轉身跑開,一邊跑一邊對藍衣少年說道:“你在這等一會兒,姐走開一下。”
她快步跑到張宇軒麵前,兩手扶膝彎下腰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師兄,你怎麼不到裏麵坐呢?”
張宇軒背靠在樹杆上,手裏拿著一根柳枝在空中晃著,兩眼直直地望著她,淡然道:“我在這等你呀!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可是師傅他老人家交待過我要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