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正下著大雨,她猛地打開門,連傘都不帶地朝他消失的方向衝了出去,豆大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在她身上。
嗄吱──
一道刺耳的急煞車響起,前行中的汽車嗄然而止。
寬闊的道路上,一輛大型貨車打橫停在道路中,司機驚慌地跑到路中央,車上隻餘雨刮器在玻璃窗上不停地來回擺動。
她躺倒在一癱血泊中,雨水混合著鮮紅的血水流淌在路麵上,染紅了她那逐漸迷糊的雙眼,平靜的臉上還殘留著一抹苦澀笑意……
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睡夢裏她一直睡得不踏實,時而皺眉,時而搖頭,時而呼吸急促。
夢境中不時出現一些奇怪的情景,就像快速放映的幻影片,幻影中不停地圍繞著一位身穿紅色古裝衣服的女子而變幻不同場景,而她仿佛就是那個局外人,眼睜睜地看著那名女子一路導演著她的戲劇。
幻境中,紅衣女子揮淚告別父母雙親,坐上八人抬的花轎子,一臉期盼地嫁入將軍府邸。
洞房裏,那名男子冷酷地盯著她,將手中交杯酒扔到地上,狠狠地拋下一句話:“別以為你爹是兵部尚書我就會對你好,這輩子做夢去吧!”
紅衣女子哭泣著,“究竟是為了什麼,讓你如此恨我?”
男子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冰冷的聲音透著絲絲恨意,“若不是你,夢如豈會臥病在床至今未醒!若不是你,夢如現已是我寧振琛的嫡妻!”
幻境又在變幻,紅衣女子在一棵樹底下蕩秋千,一個白衣男子目光柔和地望著她,紅衣女子笑著大喊道:“師兄,我還要再飛高一點……”男子寵溺地點點頭,修長潔凈的手指輕輕晃動那根繩索。女子咯咯直笑,一臉的無憂無慮。
接著一眨眼功夫,幻境中又出現了一群打扮嬌豔的女子,她們圍繞著紅衣女子不停地拳打腳踢,直到紅衣女子失去身上所有力氣癱倒在地上,漸漸昏死過去……
緊接著,紅衣女子來到她父母雙親麵前,緩緩地跪倒在地上給他們磕頭,然後雙眼滿含淚光的往她這局外人看過來,徐優然遲疑地轉頭望向自個後麵,卻發現並無來人,轉回頭卻發現那紅衣女子仍然望著她……
徐優然‘啊’的一聲,被剛才的惡夢驚嚇得醒過來了。
“夫人別怕!二夫人她們不會再來的了。”屋外有人聽到喊聲快步跑了進來,抱著她的肩頭一邊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部,一邊重複剛才的那句話。
那輕柔的話語仿如那三月的柳枝,悠悠揚揚的,聽著讓人感到很舒服。她困倦地閉上雙眼再次沉睡過去,手指始終抓住那人的手不肯放開。
翌日清晨,她幽幽地轉醒過來,目光環視周圍環境,一切布景就和夢中所見的洞房一模一樣,屋內的桌椅都沒有換過位置。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心跳加速跳動,感覺到渾身血液逐漸變冷,仿如昨日的夢境就出現在眼前,一股驚駭之意遍布全身,那紅衣女子不會是死在這間房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