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安在A市出差,喬森這幾天也沒閑著,他一直在找花菲菲的下落。自從劉達出現之後,她就奇跡般的消失了,到處都找不到她的人。喬森派了小弟探查,最後終於在澳門找到她,她正在一家地下賭場裏玩的正酣。
眼前的花菲菲沒有了集團秘書的白領氣質,整個人就是一副爛賭棍的樣子。精神萎靡,眼泡腫脹,皮膚黯淡無光,黃黃的牙齒咬著一根煙卷,一邊打著哈欠摸牌,一邊旁若無人的吞雲吐霧。身上邋遢地套著一件灰不溜秋的線衣,整個人形容消瘦,就像一個恐怖的骷髏架子。
花菲菲看到喬森從天而降也是嚇了一跳,轉眼就想跑,卻又被兩個大漢給提溜了回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花菲菲眼見自己被四五個彪形大漢團團圍住,一時間嚇得麵如土色,抱著頭蹲在牆根哆嗦。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喬森眼神示意一眾小弟走開,走到她身邊,蹲下。
花菲菲絆絆磕磕地說,“我也是受人之托,否則我與你們無冤無仇,根本沒有理由這樣。”
“誰!”
“黎傑……”
喬森咬著牙,“哼, 黎傑,果真是他。”
白影安如果獲得經濟人物評選,對顧懷遠威脅是最大的。顧懷遠覺得白影安翅膀硬了不好挾持,所以肯定會在這節骨眼上搞出些事情,置他於死地。
“本來說好我勾引白影安上床,拍下視頻,可是他這個人無趣的很,對我總是愛答不理的,我沒有辦法,隻好出此下策。那天,我偷偷給他咖啡裏下藥拍了視頻,本來要給黎傑的,可是劉達說把照片給黎傑,不如先賣給白影安,再拿視頻給黎傑交差,這樣可以賺兩家錢,手頭還能富裕點。”
喬森嗬嗬冷笑,“你們倒是精打細算。”
花菲菲看了看喬森陰晴難判的臉色,心裏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那天,劉達約定去拿錢,可是沒想到拿了錢之後,他人就不見了,打電話不接,人也找不到,我想他肯定是自己把錢獨吞了。我身上沒有錢,事情沒有辦妥不敢去找黎傑,再加上又欠了一屁股債,想著最後賭一把說不定可以把錢贏回來,就自己跑來澳門了。”
喬森又問,“那你知道劉達把東西放哪裏了?”
花菲菲搖搖頭說,“劉達以前就是做IT行業的,他對編程這些東西都懂,我是不知道的。”
喬森沒有說話,隻是從口袋裏摸出一隻錄音筆,按下保存鍵。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董事長,事情搞定了。有錄音,還有花菲菲這個人證,這下就算視頻真的流出來,我們也不會處於被動的地位。”喬森對著電話說。
電話那頭的白影安沉悶半晌沒有說話,喬森有些納悶,剛想說話,話筒裏傳來白影安一貫的清冷之音,“錄音可以作假,人證也可以收買,說不定顧懷遠會倒打一耙,說我們威脅受害者控製輿論,到時候三人成虎我們也很難脫得了幹係,如今最好的方法還是從劉達口中得出視頻的下落,把顧懷遠的詭計從源頭消滅掉。”
等他們再次回到倉庫的時候,眼前的慘像讓他大吃一驚。
劉達的手臂被鐵環倒吊著,腳尖踮起懸浮在地麵上,整個人如一張被拉緊的弓。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瞪的渾圓猙獰,張大的嘴巴裏嗚嗚發出驚恐的嚎叫。
他傷痕累累的身體上被塗抹了香甜的蜂蜜,無數隻小螞蟻在他脖子上,手臂上,胸膛上,遊走,爬行,啃噬,整個人又麻,又癢,又疼,難受痛苦的生不如死。更令人恐懼的是,他扭曲的臉上還蠕動著無數條令人作嘔的小肉蟲,肉呼呼的小蟲子在他嘴巴裏鼻孔裏肆無忌憚進進出出,一片血汙的臉上已經變成了蟲子們的遊樂場。
尹千尋站在他的身旁,拿著一柄鋒利的小刀子,眼睛也不眨一下,就在他身上狠狠割下一刀,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湧出來,一條血線順著胳膊手背指尖滴落在地上。尹千尋手拿一瓶細鹽,輕輕一倒,白色的鹽傾灑在他的身上。劉達張開大口,發出困獸般的嚎叫,充滿血腥味的屋子猶如人間地獄。
尹千尋臉上是興奮的表情,她的眼神亮的厲害,晶晶亮像是撒了大把的碎銀子。上翹的嘴角是充滿魅惑的微笑,她就像來自地獄的使者,麵對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竟然麵不改色,整個人倒是一副饒有趣味的樣子,就像是看什麼有意思的節目。
喬森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但看到眼前這一切也頂不住了,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嗓子眼兒裏一股酸水往外冒,還沒等壓下去,一彎腰,把剛剛吃的東西統統都吐了出來。
白影安無語的看著他,捂著鼻子,往旁邊挪了兩步。
劉達聽見動靜,把耷拉的腦袋勉強抬起來,看見來人是白影安,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嘴裏擠出氣若遊絲的呻吟聲,“白董……救救我……我……什麼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