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雪拖著箱子從樓梯上下來,站在門前,遲遲沒有去擰門把手。轉身,環顧四周,整個房間的布置陳設全部映入眼簾。她在這裏住了十一年,這裏的一景一物全部深深印在她的腦海裏,就算蒙上眼睛,她也能憑借感知準確辨明方向。但是今天,這一切,全部都結束了。
打開門,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陡然出現在視線裏,陽光阻斷,烏雲壓境,白千雪僵在巨大的黑影中不能動彈。她全身血液降至冰點,心突然蹦的厲害。
“你要上哪去?”白影安居高臨下看著她,凜冽的眼神威懾力十足。表情平靜無瀾,卻讓人不寒而栗。
“這跟你沒有關係。”白千雪回答說。她往後偷偷挪了一步,逃開那令人心悸的黑影。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念及往昔舊情,她並不想跟他撕破臉,卻也不想跟他多費唇舌,如今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跟我沒有關係,怎麼會沒有關係?”白影安高高在上的俯視她,淩厲逼人的氣勢讓白千雪臉色泛白。
銳利如刀的眸子掃過她的行李,眉頭一蹙,“你要跟顧祺走,恩?”幽深的瞳孔定定看著她,這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讓人避無可避。
跟顧祺走?這是什麼意思?
白千雪表情微怔,昂起下巴,不解地看他,一道灼熱視線淩厲而下,像是要穿透她,白千雪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今天的白影安跟平日裏太不一樣了。平日的白影安就像窗外的明月光,皎潔,朦朧,又清又冷,看似近在眼前觸手可及,卻是遠隔千裏之外。而今天的白影安卻像一團熾熱的火焰,還未靠近就把人點著。這樣的變化讓本就慌亂的白千雪更加招架不住,她忙下意識的轉過頭去。
她猜想白影安是誤會了,卻也不願意過多解釋。不過,時至今日,就算她真要跟別人走,想必他也是不會在意的!
“我說了這跟你沒有關係。”白千雪撂下一句話,冷著臉,提著箱子往外衝。
白影安抬手,緊攥住她提著箱子的胳膊,眸子凜然如霜,“跟我沒有關係?你現在所有的一切,吃的,穿的,用的,包括你現在提的箱子,統統都是我給你的!你現在卻要跟我劃清界限,跟我說沒有關係?”
唇角勾起,浮出冷笑,笑容辛辣嘲諷。
“你說的對,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那好,我現在統統還給你。”白千雪惱羞成怒,把手裏的箱子往地上重重一摔,箱子倒扣地上,雜亂傾覆而出。
白影安瞟了一眼滿地狼藉,臉色發青,牙縫擠出幹澀的聲音,“你什麼都不要,你是準備去找顧祺?你跟他約好了是不是?”
白千雪也不理他,不管不顧,氣急敗壞的就要衝出門去。可惜隻邁了一步,手腕就被白影安捉住了,猛地一拽,身子回旋,白千雪重重撞在白影安的胸膛上,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子被提溜起來。
“白千雪,你這個無情無義,沒有良心的丫頭,如果不是我,你還在福利院裏過著下賤的日子,如果不是我,你哪有現在衣食無憂的生活。你現在竟然說走就走!你是找到靠山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