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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中華名人百傳十大官商

一、陶朱富甲

——範蠡

中華名人百傳十大官商中華名人百傳十大官商1.獻苦肉計勾踐先“死”而後“生”

範合,字少伯,又稱範怕,春秋末年楚國宛縣(今河南南陽)三戶(故址在今河南斯川縣西)人。出身衰賤,家境貧寒,但年輕時便顯露出賢聖之資、獨慮之明,隻因憤世嫉俗,卓然不群,舉止古怪,常披發裝癡,猶如瘋子,被稱為“狂人”。整日裏獨來獨往,逍遙自在,隱身待時。引起了當時任楚國宛令(宛地的長官)文種的注意。

文種,字少禽,楚國評(今湖北江陵西北)人,能謀善算,愛惜人才,平常很注意在自己轄區內搜尋賢能。他聽說範合瘋癲古怪的情況,推測這是一個很不尋常的人物,就派遣小吏前往打聽。小吏回來說:“範合本是狂人,生來就是瘋瘋癲癲的。”文種聽後笑著說:“我聽說士有賢俊的資質,必然會被譏為裝瘋賣傻,內懷獨見之明的人,必然會遭到預料不到的毀謗,這些道理不是一般人所能懂得的。”說完,文種就駕車親自前去拜見範自,範合大概是要考驗一下文種的誠意,故意躲避起來。文種再來,範田乃會客。文種見範合衣冠楚楚,彬彬有禮,有君子之容,一點也不癡呆怪氣,非常高興。兩人一談,果然不出文種所料,範合知識淵博,富有謀略。他們共同談論天下大事,探討“霸王之道”,誌同道合,都有雄心大誌,要幹一番事業。範田認為,東南地區有建立霸業的基礎和條件,建議文種辭官一起前往。文種完全同意範田的看法和意見。當時東南地區有吳國和越國,他們決定先到吳國看看。但吳國此時正處於強盛期,人才濟濟,像孫武、伍子管等均為吳王效力,範蠡感到難有作為,於是轉赴越國。

越國地跨今江蘇、安徽、江西、浙江等省部分地區,北麵與吳國相鄰,由擬姓所建,相傳其始祖是夏少康的庶子無餘,都會稽(今浙江省紹興東南一帶)。範蠡、文種來到越國時,越國正處在十分嚴峻的形勢中。先是,春秋四大強國,即齊國、楚國。晉國和秦國,相繼稱霸,它們互相爭雄對峙,彼此結盟交爭,離合無常,關係複雜。隨後地處東南的吳國和越國相繼崛起,而以吳國勢力尤盛。兩國又各自與中原強國聯結,互相衝突。公元前506年,吳國圖間在晉國的支持下,大舉進攻楚國,直搗楚國都城段(今湖北江陵西北),楚昭王狼狽逃離,後借秦兵,才擊退了吳軍。隨即楚國急忙聯結越國,越國乘機攻人吳境,於是吳越進一步交惡。公元前496年,吳王閣閻聞越王允常死,新君勾踐剛繼位,以為這是個機會,遂率大軍攻越。越王勾踐立即出兵迎戰。雙方大戰於搞李(又作就李,今浙江嘉興西南),結果是吳國兵敗而潰,死傷者不可勝數,吳王閥門受傷而亡。吳國與越國之間的積怨更深,關係更為緊張,越國因麵臨吳國強大的壓力和隨時進行報複的可能,顯得焦慮不安。範台和文種就是往這樣的情況下到了越國,他們受到越王的接待,談論了國家大事和今後的方針,竟日方去。不過範蠢人越之初的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有的說“範嘉興師戰於就李(棉李)”,則範自在此次會戰之前即已人越,並參與指揮越軍對吳軍在槁李的大戰。有的說,他人越後,因越國大大石買誣陷打擊,就“退而不言,遊於楚越之間”,後賴文種竭力分辯,越王勾踐才轉變態度,重新起用了範合。但不管怎麼說,範合真正受到了越王的信任,是在夫椒大戰之後的事情了。

吳王闊間死後,子夫差繼位,決意複仇,日夜練兵,積極備戰。公元前494年,越王勾踐即位第三年,聞吳國治兵備戰,欲先發製人,派兵攻吳。

大夫範未知道勾踐心情焦躁,難以禦敵。便極力勸阻道:“不可。治國之道,要牢記三條:一要掌握好持盈之道,二要掌握好定傾之道,三要掌握好節事之道。”勾踐問:“這三條是什麼意思?”範台說:“天道盈而不溢,盛而不驕,勞而不待其功。聖人隨時而行,是謂守時。天時不至,人事不應,則隱忍不發。現今君王不盈不溢,未盛而驕,不勞而矜其功,實為逆於天而不和於人,若強行之,必危國家,害及己身。”勾踐不聽。範田又勸諫道:“兵者凶器,勇者道德,戰若末事。陰謀皆德,好用凶器,身事末端,為上天所忌,對所行者不利,宜慎之又慎,斷然不可輕決。”盡管範田曉以利害,極力勸阻,勾踐卻仍然剛愎自用,決計出師。他親率3萬精兵,北上攻吳,與吳兵戰於夫椒(太湖中山名,一說即洞庭湖西山)。初戰時,吳軍稍卻,被殺傷者百餘人,勾踐急於求成,趨兵大進,正遇夫差大軍,兩下布陣大戰。夫差立於船頭,親自擂擊戰鼓,激勵將士,勇氣百倍。忽然間,北風大起,波濤洶湧,吳將伍子骨、伯幫各率左、右營大軍,分乘餘艘大艦,順風揚帆而下,強管勁弓,利箭如蝗,紛紛向越兵射去。越軍迎風作戰,不勝其苦,結果大敗而逃,死傷無數。吳軍乘勝追擊,銳不可擋。勾踐帶著5000餘名殘兵敗將退守會稽山(今浙江中部,主峰位於峰縣西北),又被吳軍團團圍住,勢如鐵筒。

勾踐身陷絕境,眼望敗鱗殘甲,亡國之憂索繞於懷,真是痛楚難抑。他淒然地對範田說:“我悔不該不聽先生之言,故有此患。眼下如何收拾危局?”範由冷靜地分析形勢後,說道:“持滿而不溢,則與天同道,上天是可以保佑的;地能生萬物,人應該節用,這樣才可以受地之賜;扶危法傾,謙卑事之,則與人同過,人可助之。為今之計,隻有卑詞厚禮,賄賂吳國君臣;倘若個I’1,。IM葉以’pyl卜,徐增轉機,這是危難之急不得已之計。”U踐無奈,隻好依計而行,派大大文種前往吳軍議和。

文種領命到吳營拜見吳三大差,他走進大帳,跪下趨前數步叩頭道:“我是一個敗閩之君的下臣,特地前來奉達大王,越王勾踐願意做您的臣下,他的妻子願意成為奴妾,每年都要按時向]俯貢獻禮品,決不懈怠。再說,大工您既然封土植培了越國,已經名聞天下,現在又要滅掉它,這樣大王您就沒有成事的功勞了。四方的諸侯見到越國這樣,又怎能來服侍吳國?下臣在此不敢把要說的話都說了,還望大王體恤恩準。”吳王夫差見此,有些猶豫不決。這時,站在吳王旁邊的大臣伍子普忙上前奏道:“不能準許越國請降的要求,這是上天賜給吳滅越的機會,失去了就不會再來了。”結果,文種徒勞一場,無功而返。

勾踐聞報,痛不欲生,準備殺妻子,焚寶器,與吳王冒死一戰。文種、範蠢忙:上前勸阻越王,認為拚匹夫之勇雖死無益,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越國。他們經過冷靜的分析,以為吳王夫差好美色,權臣太宰伯額貪貨財,這是可供利用的縫隙。於是,他們把突破口選在吳國權臣伯幫身上,決定利用離間的辦法再次請和。勾踐連夜派人去都城,命夫人選宮中美女8人,皆美容盛服,另備白壁20雙,黃金千縊,連夜送至伯額營中,買通了伯氛伯魏留下文種在營中過夜,答應明日帶他去見吳王。

翌日清晨,伯額與文種一同乘車來到中軍大營。伯額首先人見吳王,進諫道:“大王還記得孫武的名言‘兵凶器,可暫用而不可久也’嗎?越國雖然有罪於吳,然而他們已經徹底裏服,舉國上下均願充當大王的臣妾,越國的所有寶器珍玩,全部獻於吳宮,再誅殺滅國還有什麼意義呢?接受越國投降,我們可以接受實惠;赦免越人之罪,我們可以遠播仁愛的名聲,名實俱得,吳國就可以稱霸天下了。”夫差有些動心,這時文種膝行而進,謙卑地叩首道:“大王若能赦免勾踐,越國情願盡獻寶器,舉國上下降為巨妾。倘若不許,勾踐將盡殺妻子,毀掉珍玩寶器,然後率領5000名壯士與大王決一死戰。殺掉一個勾踐,怎能比得上得到整個越國呢?望大王三思。”夫差沉吟不語,慢慢地問道:“勾踐請為臣妾,他們能跟隨我回到吳國去嗎?”文種答道:“我們的越王既然已經做了大王的臣妾,生與死就全憑大王了,當然要到吳國去親自服侍大王了!”伯頗見吳王已基本同意越人請降,便又在一旁幫腔道:“越已降服為臣,若能赦之,實為吳國大利。”吳王心軟,便要許和。這時,隻見伍子骨急匆匆趕到中軍大營,連聲叫道:“不可準降!樹德行善莫如使之滋蔓,祛病除害務必斷根絕源。現今勾踐為賢君,文種、範合為良臣,君臣同心,施德惠民,一旦返國,必為吳國大患。吳越兩國水連土接,一旦結成世仇,興亡成敗不可不慮之深遠。如今既克越國,倘使其複存,實在是違背天意,養寇遺患。”吳王不聽,決斷地說道:“吾意已決,相國請退。將來越國進貢納獻時,我定分賞於你就是了c”伍子骨氣得麵如土色,恨恨而去。最後,吳王夫差下令與越國講和,罷兵回國。

2.伴君與狼共舞

自從會稽解圍之後,勾踐君臣返回越都,收拾庫藏寶物,裝車送往吳都。同時,勾踐又命人在國內挑選了300名絕色女子送給吳王,另選30人暗地裏送給伯豁。勾踐夫妻準備停當,將去吳國充當巨妾。

臨行前,勾踐心中悲痛,對群臣說:“孤承先祖造業,兢兢業業,不敢怠荒。不料夫椒一敗,竟至國破家亡,千裏作俘國,今日一別,不知能否再見?”群臣莫不流涕。範田神態安然地在一旁勸慰道:“臣聽說‘居不幽者誌不廣,形不愁者思不遠。’古之聖賢,都遇到過困厄之難,蒙受過不赦之恥,並不僅僅是君主啊!”這說明範自對人吳的危險和困難有充分的思想準備,並堅信經過與吳國的巧妙周旋後一定能回來並洗雪恥辱。

勾踐準備離國去吳,想留範田為相,把國事托付給他。範蠢說:“對於兵甲之事,文種不如我;至於鎮撫國家、親撫百姓,我不如文種。臣願隨大王同赴吳國。”勾踐依計,委托文種暫理國政。這時,送行的群臣垂泣,莫不哀拗。勾踐見此情景,仰天長歎一聲,道:“死是人之所畏,而我現在聽到死,心中卻毫不害怕。”說罷,登船徑去,終不反顧。

勾踐到了吳國,見夫差,忙叩頭伏拜稱臣,說:“東海賤臣勾踐,上愧皇天,下負後土。不裁功力,汙辱王之軍士,挑釁於邊境。大王赦其深辜,裁加役臣,使執箕富。誠蒙厚恩,得保性命,不勝感激慚愧。臣勾踐叩頭頓首。”勾踐完全依照範合卑作言辭的計策,說得吳王一時怒氣全消,渾身舒服,一下子就改變了氣氛。吳王竟也對勾踐說:“寡人對於你也有過失,你不念先君的怨仇嗎?”勾踐趕忙乞憐地回答:“現在要臣死,臣就得死,隻請大王原諒。”勾踐的話又一次地打動了吳王,他的心進一步軟下來。伍子前在旁見此情況,眼裏冒火,聲如雷霆,進言說:“飛鳥在青雲之上,尚欲射之,何況近臥於華池,集於庭院乎?今越王幸來涉我壤土,人吾門欄,此乃廚宰現成的食物,豈可丟失掉?”吳王卻回答說:“吾聞誅降殺服,必禍及三世。吾非愛越而不殺也,實畏皇天怪罪,故赦之。”受過越國厚禮賄賂的太宰幫,也上前反對伍子骨:“子背明於一時之計,不能安國之道。願大王讓勾踐執役,勿要拘泥於群小之口。”由於越王的卑辭屈膝,加上太宰鎮的暗中幫忙,勾踐才免於一死。但是,在吳國,他們卻遭受了百般淩辱。

夫差命人在困廬墓側築一石室,把勾踐夫婦、君臣驅人室中,脫去原先的衣冠,換上罪衣罪裙,使其蓬頭垢麵地從事養馬等賤役。每當吳王夫差乘車出遊,勾踐都要手執鞭仗,徒步跟隨在車左車右,任憑吳人惡語譏消,隻把羞辱和仇恨深深地埋在心底。

勾踐在石室一住就是兩個月,範由朝夕相伴,寸步不離左右,隨時開導,並為之出謀劃策。

身處逆境的範田,果然“安守被辱之地”,泰然處之,他經常鼓勵勾踐忍受痛苦。然而、吳王在與範台接觸過程中,發現範田確如傳聞那樣是一位很了不起的賢才,大為讚賞,就想方設法爭取範田歸降吳國。

一天,夫差召見勾踐,勾踐跪伏於前,範蠢侍立身後。夫差對範蠢說:“寡人曾聞‘賢婦不嫁破亡之家,名土不仕滅絕之國。’如今勾踐無道,國已將亡,君臣並為奴仆,羈於一室,先生不覺可鄙嗎?先生若能改過自新,棄越歸吳,寡人必當赦免先生之罪,委以重任。”勾踐唯恐範台變節易主,伏在地上暗自泣淚。卻聽範合委婉地推辭道:“臣亦曾聞‘亡國之臣不敢語政,敗軍之將不敢言勇。’臣在越不忠不信,未能輔佐越王以行善政,因而得罪了大王,幸虧大王仁厚赦吾等不死,人吳奔走灑掃,臣已滿足,哪裏還敢奢望什麼富貴呢?”夫差聽了,也不相強,冷漠地說:“先生既不願移誌,那麼就回石室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