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半個月悄然消逝,二皇子被刺之事終未查到何人所為,皇上盛怒之下下令嚴辦了此案官員,以褻瀆職責辦案不力之罪罷免官職,其中牽涉諸多,刑部尚書馮亭和也被牽涉其中停職查辦。
逐入深秋的季節,連輕輕拂過的微風都帶著些許寒意,已經日漸午後的陽光卻沒有暖陽之意,本來該是火紅的日陽倒是有些朦朧泛白。
鳳鳴宮內,皇後手持娟帕輕輕拭去眼角略帶心酸的淚滴,看著殿中左右各坐著的兩人,語中滿是委屈“本宮就隻有那麼一個哥哥,你們做侄兒的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舅舅含冤麼?”
朱北揚抬頭看向坐在鳳椅中期艾哭泣的皇後,道“……母後,這是父皇定下的事,我們做兒子的難道要違逆他?”
文錦皇後一聽到這,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咽聲道“他雖不是你的親舅舅,但好歹他打小就很疼愛你,你……你怎可說如此讓本宮傷心的話?”
“你何必為難皇兄呢,舅舅他隻是被停職在家,又不是什麼大事,早晚父皇會讓他官複原職的,再說不是還有外公他老人家麽,他是堂堂右丞相,而且還是三朝元老,隻要他向父皇說一句話,不就萬事大吉了麼?”朱北傑隨手端了茶輕抿一口,又隨意放下,撩了撩衣袍站了起來,便朝殿外走去,好似不願再多聽皇後的抱怨嘮叨。
“你給我站住!”文錦皇後厲聲喝止,氣的全身發抖,顫著手指向朱北傑“你這是想要氣死本宮嗎?啊?!……這事要不是因你而起,何來給你舅舅增添如此麻煩?”。
“哼……是麼?”朱北傑冷笑一聲,回頭看她,邪魅的眼眸中看不出絲毫情緒,微勾的嘴角竟有絲絲冷意。
皇後對上他的視線愣愕,心中驚詫,這是他長久以來第一次這般看她。
“兒臣告退”一如既往的散漫閑逸,朱北傑轉身離去。
朱北揚神色無常的看著此刻隨性而為離開的人,轉而看向皇後,道“若是無事,兒臣告退”。
“難道你也……”
“請恕孩兒無以為力”
空蕩的鳳鳴宮殿內,四周悄無聲息,侍奉的宮女太監個個都屏聲靜氣,連頭都不敢抬,任誰現在都能感受到皇後此刻的怒意,親手撫養長大的兩個皇子,竟是如此違逆,怎能叫她不氣?。
文錦皇後頹然落坐鳳椅中,這些年來她潛心經營的朝堂勢力,竟是被他們一步步瓦解?她所精心養育出來的好兒子啊,卻都是名副其實的白眼狼?!早知如此,五年前她就該狠心將他與莫蘭一並除了。
……
將軍府書房內,萬一衡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嗑著瓜子,而她的四周如往常一般,定是滿地都是瓜子碎殼。
本該安靜的書房,此時卻隻聽得一聲聲“喀吱喀吱”瓜子在某人嘴裏嘣裂的聲音。
端坐在書台後麵的姚震終是無法隱忍,將手中的書卷擱下,陰沉的看向她。
萬一衡仍舊毫無壓迫感繼續晃著二郎腿,手中竟還變著花樣往嘴裏拋瓜子。
抵不過某人的厚皮無賴,姚震歎了口氣“你若是無所事事至此,不如替我去看看小凡”。
“怎麼?還是放心不下?”萬一衡將手中抓來的一大把瓜子重新扔回小碟裏,站起了身,背向姚震,沉默片刻後,難得的認真道“太子以結黨營私的罪名,將皇後表兄淩氏一族連根拔起,皇後隱忍不發也就罷了,如今連二皇子也開始有了行動,拔草動土的騎到了皇後的頭上了,你以為以皇後的性子,會一直坐以待斃麼?雖說二皇子是皇後親生,不過任誰都能看出,皇後根本不喜此子,更多的卻偏向不是親生卻是親手撫養長大的太子,這其中緣由雖不知曉,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皇後若是想拔除二皇子這根刺,必定是先對付你這個大舅子…姚大將軍”。
“你說的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我不能留她一人在王都城,我隻有這麼一個妹妹”姚震不是沒有想過,這朝堂之事,不是他這個帶兵打仗的人,一日兩日能明白摸透的,若想明則保生就隻有請辭離開這是非之地。
萬一衡沉默回頭看他,卻是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開,心中輕歎,我同樣也不想你涉身險境,或許有一天我和你會走到爭鋒相對的地步吧。
蕭王府內,姚小凡向來清靜的庭院裏,此刻廳內正熱鬧的聚攏不少人……朱北傑的女人。
也不知是她們心血來潮還是怎的,竟是不約而同的都到齊了,姚小凡雖然不喜人多,卻又無可奈何不得不見,隻因她是這蕭王府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