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歐陽祁偏偏是勁弩交加,無法自拔,雖然保持著理智,可那可刺痛的心卻已經不受控製,從內心深處滋生出想要破壞的惡意。
“啟稟皇上……”“很滿意,謝皇上隆恩,我與李將軍能喜結連理,全仗皇上成全,他日長平定當攜將軍謝皇上成全之恩!”李莫寒不緊不慢,正要說話,卻被長平搶了先。李莫寒那淡淡的回答,卻是一個字也已經說不出口,就那樣楞的當場。他皺眉,猛然回頭,卻發現身邊的長平根本就毫無掩飾,口若懸河感謝著皇恩浩蕩,似乎在她的眼中還有些許的興奮之意。
李莫寒知道,此話一出,歐陽祁必將怒火攻心。因為長平所說的話,簡直就是在向一向溫文儒雅而淡然的歐陽祁挑釁宣戰。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自己心儀的女子,不僅無視自己的滿心摯愛,反而帶著別的男人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述說著自己的幸福。
男人的胸懷很寬廣,足以胸懷天下,裝下整整一個世界。卻也可以很狹小,狹小到隻能容下一個女子,一個在他的生命中他認為是最重要的女子。
“是麼?”歐陽祁沒有回頭,更沒有看他二人一眼,隻是淡淡的吐出這毫無任何意義的兩個字,是麼?
難道歐陽祁的隱忍真的已經到了爐火純青,任何事情都驚不起他心中半點波瀾的地步?不,一定不是的,這表麵的平靜,似乎太過詭異。李莫寒的皺眉,疑慮重重的看看身邊的長平,再抬眼,警覺的觀察著歐陽祁的變化。隻是很失望,似乎什麼變化也沒有發現。
表麵的平靜似乎過於詭異,李莫寒相信,這世界上還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做到,將自己心愛的女子拱手相讓。除非那個人的心中根本就不愛那個女子,那麼隨意的相讓,便也說的通了。可是歐陽祁似乎根本不是這種人。
歐陽祁是一個很專情的人,重情重義,歐陽祁作為一個帝王能做到此二點,已經是天下異數。他可以為了雪國之將來,而委屈自己娶了根本不愛的丞相之女姬嫣,而長平根本就是他時而複得,今生摯愛,他真的就如此的不在意將之讓出麼?重重疑惑在李莫寒的腦中不斷的旋轉著,今日歐陽祁的表現,似乎太過不合常理。
“是,多謝皇上放了長平!”身邊,長平那幹脆而柔柔的聲音又傳進了耳裏,從她的聲音中根本聽不處半點猶豫,或者不舍。難道這些日子,歐陽祁對她的百般情意,她真的就如此毫不在意嗎?她的心中難道就沒有半點的感動麼?李莫寒隻是靜靜的聽著二人的一問一答,慢慢從中分析著二人此刻的真實意圖。或許他真的已經從這些一問一答中,猜到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