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雨澤依然不語,沉默的立在姬嫣身前。這些日子,姬嫣早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早已經見慣不怪,更不會指望他會回答。
“嗬嗬嗬,鳳梧宮麼?嗬嗬嗬,為什麼要這麼狠心?本宮有孕在身,他可以不聞不問,可那個賤人,即使肚子裏有了別人的種,他卻依然那麼關心?本宮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個賤人?到底哪裏比不上?為什麼你就一定要如此狠心,如此絕情?難道嫣兒無論怎樣作都比不上那個賤人的十分之一讓你上心麼?”姬嫣怒吼著,在此將鳳棲宮裏擺的最顯眼,最靠近自己手邊的一個大大的瓷瓶搬起,狠狠的砸向地麵,瞬間摔的粉碎。那些碎片四處飛濺,撞在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便如同姬嫣此時那心碎的聲音一般刺耳。
姬嫣本來隻是想找個人來傾聽自己心中那滿腹的苦水,卻不料話未出口,便已經心碎了一地,這本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的心已經徹底瘋狂。
“關雨澤,你告訴本宮,本宮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個賤人,到底哪裏不如那個賤人!你說,你說呀!”稍作平複,姬嫣猛然起身,衝到關雨澤跟前,用力緊緊抓住關雨澤的領口,憤怒的質問。她抓的很緊,似乎要將眼前之人當場勒死。盡管這隻是一個與自己毫無仇怨的不相幹的人,她隻是從心底滋生出一股衝動,想要一口氣毀滅所有的衝動。
憤怒到極致,任何情緒都會失控,甚至會忘記自己身處何地,究竟在做些什麼。
饒是姬嫣已經如此用力,而關雨澤卻依然仿佛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般,麵不改色的站在原地,任由著姬嫣的瘋狂。
麵對一個已經發瘋的女人,任何語言都隻是多餘,你隻需要任由她發泄,等事情過了,她自然也就平靜了,也就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一時衝動罷了。
果然,很快,姬嫣就停止了瘋狂,她終於明白,此刻就算她再如何折磨自己,一切都無濟於事,那個本該看到這一切的人,始終看不到,也聽不見她心中無力的呼喊,更無法感受她心中的癡念。
“你為什麼不反抗?”停止了瘋狂,姬嫣無力的問關雨澤,那聲音輕的,幾乎她自己都要聽不見。然而關雨澤卻聽見了,反而做了回答,回答的異常清楚透徹。
“因為娘娘根本不會理會微臣的反抗!”關雨澤毫不避讓,冷冷的吐出這句話,冷漠的毫無任何感情。那冷漠直透心底,讓姬嫣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
姬嫣驚愕的抬頭,直視關雨澤的雙眸,這回答雖然看似平常,卻說的字字在理。
是啊,就算他反抗,以自己剛才的狀況,還會理會他的反抗嗎?不僅不會,反而還會激起自己更猛烈的怒火。所以他選擇忍受,等待自己平靜下來,再好好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