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抿上一小口,醇酒入口,頓時覺得連那沉重的頭腦都開始有幾分片刻的格外清醒。當就睡自咽喉流入常委,一路直下,更是一股清涼之意遊遍周身,全身說不出的舒服。而唇齒之間,似乎還有酒香纏繞期間。
果然是好酒,此酒果真是酒中上品,世間僅有。李莫寒忍不住將那杯中剩餘的美酒一飲而盡,接著又為自己連斟三杯,皆是一飲而盡。美酒在前,由不得他如何的克製自己了。
酒到酣處,李莫寒幹脆嫌惡的丟了酒杯,一把抓起那潔白溫潤的盛酒的瓷瓶,仰脖一飲而盡。飲盡瓶中之酒,他似乎還意猶未盡,將瓷瓶整個翻轉了過來,舉在半空用力的猛搖幾下,但瓶頸處也僅僅隻是滴下幾滴晶瑩的酒液。
李莫寒隨即慵懶的丟掉手中瓷瓶,瓷瓶應聲而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碎成無數小塊。今日飲酒量遠不及往日,偏偏整棵頭顱都開始變得騰湧不已,似乎整棵頭有千斤重般的難受。他勉力抬起刺痛的頭顱,雙手的大拇指分別按在太陽穴輕輕的來回揉搓著,以此來減輕疼痛。可是此法卻根本就是無用,如此按摩也僅僅隻是讓頭痛之感有稍稍的減輕,並不能讓之消失。
輕輕晃動著疼痛的腦袋,餘光鎖掃處,一個一身雪白的身影正雙目緊閉,靜靜的斜倚在窗邊,窗外夜色已經淹沒整個雪域城,可這皇城之下卻仍然燈火通明,照的如同白晝一般的明亮。
李莫寒用力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努力睜開雙眼,看著那一直安靜依靠窗邊的女子。不對,他已經幾乎辨別不處眼前之人是男是女,隻是模糊的依稀辨清那人是個女子,一身白衣如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純潔的女子,在他的眼中猶如不然半點塵世纖塵。
“來,陪我喝一杯!”李莫寒搖晃著身子來到長平的跟前,似是撒酒瘋一般輕笑的呢喃著,淺笑之間,麵容之上竟似乎湧現一股難以置信的妖媚,眸子裏似乎閃爍著誘惑的目光。他本就俊美,平日不苟言笑也還罷了,醉了後,他居然是這般模樣。若是旁人見了,一定會以為他真的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沒醉,他清醒的很,至少他的意識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越是想醉,可從來都不得如願。他人是借酒消愁,醉後不知悲苦。可他李莫寒偏偏是借酒消愁愁更愁,那酒再美,卻始終無法麻醉他心中悲苦,即使是醉了,他的意識卻是出奇的清醒,除了那搖晃難支的身體,那蹣跚的步履證明他已經醉了。
醉眼朦朧間眼前的女子似乎幻化為了許多的虛影,讓他頓覺真假難辨,他狠狠的甩下頭,再努力睜大雙眼細看時,那虛影卻依然未褪,他頓感一陣心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