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過去,就如同魔咒一般。即使她早已經離開那是非之地,卻依然無法王法,她依然無法生活的很平靜。幾乎沒日沒夜她都在作這噩夢,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那風雲變幻的鬥爭之中。
說到底,還是這天下,這天下太亂,若沒有這麼躲的國家並列,這天下還會有戰爭嗎?
這些日子,長平最喜歡作的,便是站在綠竹小屋的窗外,那同樣碧綠的欄杆邊向遠處的湖麵眺望,觀看日出日落,觀看那層層疊疊不停翻滾的竹林碧浪,觀看這白鴿掠過湖麵,驚起點點漣漪,那倒影美的讓她陶醉。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這日,長平像往常一樣,依然站在那欄杆邊看著遠處的湖麵,看著那碧綠的竹林,淡淡的吐出這兩句詩,她的語氣淡漠之極,似乎她的心情,也在這些日子,平靜了許多。而此次吐出這幾句的時候,竟然眼裏毫不掩飾的流露出那對鳥兒的羨慕之情,或許今生她都得不到這樣愜意的日子吧。
“姑娘,該吃飯了。”蘭嬸還是像往常一樣,作好飯菜,給長平送來。雖然她知道這樣作,長平並不會領情,甚至還會無緣無故大發脾氣,但那都與她無關,她隻需要做好她該作的就好。至於長平是否高興,她一概不管。
長平就像沒有聽見蘭嬸說話一般,依然站在欄杆邊,眺望這遠處,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此時正值黃昏,夕陽西下之時,金黃色的夕陽,灑在長平的身上,她那一身雪白的衣袍,竟然也被這夕陽染成了金黃,讓這整個綠竹小屋,更是蒙上了一層夢幻的色彩,似乎這裏根本就不是世間存在的一般,似乎此處就是一個仙境一般的夢幻。
或許是因為夕陽照射的關係,或許是她的思緒已經飛的很遠,她回憶起了很久遠的事情,她的雙眼始終眯縫,顯得那麼的迷茫。
蘭嬸帶這食盒走進屋內,輕輕將那一盤盤香噴噴的飯菜端放在窗前的那張同樣由青竹製成的餐桌之上。回頭卻發現長平依然沒有動,似乎還站在那欄杆邊,癡癡的望著遠處愣愣的出神。
“姑娘,該吃飯了!”蘭嬸在此輕聲呼喚。
若是以往,長平一定會覺得她很煩,一定會大發脾氣。可是今天的長平,處處透著怪異。
今日的長平在她連叫兩聲之後,都一直很平靜,甚至是不發一言,依然靜靜的站在那欄杆便癡癡的望著遠處出神。
長平今日穿的很單薄,這山裏黃昏的風還是有些許的涼意,再這樣下去恐怕就會著涼了。
蘭嬸自屋子裏取來一件披風,輕輕的走到長平身邊,親自長平披上這件披風。今日的長平一點都沒有反抗,甚至靜的出奇,今日蘭嬸不管對她做什麼,長平都一直靜靜的接受,而不是像往日一般處處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