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逃避,逃的遠遠的,從此不管什麼仇恨,什麼家國使命,那一切與她一個小女子,又有什麼關係?這天下不是說,女子要三從四德,不是說女子隻能相夫教子,不得幹政嗎?為何這天下風雲變幻,卻要將她一個弱女子,也攪進那亂世烽煙之中?為何蒼天卻不肯放過入她一般嬌弱的女子?難道老天所說的話,也是要因人而異的嗎?
為了那可憐的逃避,她竟然開始祈求李莫寒,這個本來與她毫不相幹的人,帶她遠離。可是她從來不曾料到,李莫寒的回答,卻是如此的冷漠,冷漠到讓她的傷疤,再一次揪心的疼痛。
李莫寒沉默不語,他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卑微的祈求!這是自愛告訴他,若不相助,他便是是人神共憤的大惡人嗎?為什麼總是有人明明倔強的不肯向任何人,任何事低頭,卻偏偏時刻將自己拜訪在弱者的位置?難道這世間之人,一直都如此矛盾嗎?
李莫寒的沉默,便已經告訴了長平他的答案,他並不為之所動。在他的麵前示弱,根本就是在白費功夫。
“不是想結盟嗎?此次你若肯帶我出去,那麼結盟之事,我便如你所願!”長平終於痛下決心,以李莫寒最想要的結果來與之交換。這是她最後的籌碼,若李莫寒還是不為所動,那麼她也隻能就此再次回答雪國皇宮,繼續那痛苦的煎熬。
“你想好了嗎?這確實是你的真心話麼?我勸公主還是不要意氣用事,也免得日後後悔莫及。”李莫寒冷冷的提醒,他最討厭自己在憤怒的時候做下的決定,也討厭他人會在憤怒的時候下決定。所以才讓他在千錘百煉後,變得如此處變不驚,如此鎮定自若。
等李莫寒淡淡的說完,回頭之時,卻發現長平已經飛快的奔向身後的書案,先鋪開一張未曾使用過的白紙,然後提筆疾書,寫著什麼。李莫寒不禁微微皺眉,猜想著長平究竟在寫些什麼。
正想著,卻見長平拿著那張剛剛寫好的紙張快步來到他的麵前,將那張紙遞到李莫寒麵前,淡淡的說道:“現在,你滿意了嗎?”
李莫寒愕然,但已經對長平剛剛所寫的內容猜到了十之八九。
李莫寒並不去接長平遞來的紙張,隻是別過臉去,輕聲說道:“你這又是何苦?我根本不知道此處是否會另有出口。”他依然隻是述說著自己的無奈。他若是因為不知道另有出口,長平便再無理由逼迫於他。
“看來是長平不夠誠意!“
李莫寒依然不肯答應,長平冷冷的說道,此刻她已經鐵了心非出去不可,若有人要阻止,她一定會用盡辦法去除障礙。她想做的事,沒有什麼可以阻止,即使豁出性命,她也一定要達成所願。死,她早已經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