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傻笑過後,又聽屋內的人說道:“來,囡囡,陪我喝一輩,今天可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能耍賴不喝哦。”雖然是醉者,可這話中的愛意,卻是如此之濃烈。
輕輕的靠近那扇門,透過門縫,長平看見了門內的人。
他依然是一襲白衣勝雪,頭發隨意披散在肩上,卻很柔順,隻是此刻的他,醉者,不斷的說著醉話,增添了不少的落魄之意。
長平不自覺的梧住了朱唇,她害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失聲驚到屋內的人。
真的是他!曾經在姻緣湖,讓自己無言以對的人,原來他的心上人,果然早已經慘死,而自己卻是在他緬懷故人時,觸動了他心中的傷。
國仇家恨嗎?那麼說他也如自己一般,身負血海深仇,國仇家恨嗎?同是天涯論人嗎?
哼哼,上天可真會開玩笑,前一刻,他還在姻緣湖指教自己,如何不知道何為國仇家恨,不知愁為何物,這一刻,便已經將自己變的如他一般如此不堪!
是命嗎?還是老天故意要在南國破滅前,派這樣一個人前來對自己體型一番?
長平的心漸漸的開始失控,本來已經古井無波的心,又開始劇烈的顫抖。一滴清淚無聲的滑落,經過臉龐,重重的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她猛的起身,“啪”的一聲撞到了雅間的木門,門轟的一聲被撞開,她就這樣淚流滿麵,完全暴露在他的麵前。
那個醉了的人,先是一驚,轉而情緒更加激動,他顫巍巍的走過來,一把將長平擁入懷中。他擁的很緊,隻聽他不停的在長平的耳畔低語。
“囡囡,我的囡囡,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閻王特意把你送還給我的是嗎?囡囡,我的囡囡,有你的感覺,真好!”男子不停的胡言亂語,他真的醉了。
那情真意切的話語,在長平的耳畔不停的響起,那口氣吹過長平的耳畔,讓長的心中,一陣陣的顫抖,心跳也不由得加快,她幾乎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突然昌平感覺到了全身開始酥軟,嘴唇發幹,她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液,一把重重的推開那個沉醉中的男子,男子一個不穩,跌坐在地。卻似摔跤的兒童般哭鬧了起來。
長平的心亂了,卻隱隱有一股無名怒火開始直竄腦門。
“你還記得我嗎?”長平淡淡的問著那個男子。
“還記得南國的姻緣湖嗎?還記得當初你對我說的話嗎?你說天下四分五裂,姑娘可知剛不久前北方的離國剛剛被東魏百萬雄師所滅?旦夕間,山河破碎,本來剛剛還在身邊噓寒問暖的親人眨眼間橫屍腳下,屍殍遍野,血流成河,姑娘可曾有過那種痛徹肺腑的悲痛?那可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在這種局勢下,身在南國的姑娘你居然一心隻想著兒女情長,可見如今的南國局勢也不怎麼樣啊,有人傷心不一定都是因為兒女之事,家仇國恨,如果南國能在這亂世站穩腳跟,也許姑娘今生也無緣體會愁為何物了!”長平一字一頓的重複著當初男子對自己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