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為仇恨而活,那也是有活下去的欲望和活著的動力,即使那隻是選擇上方向的錯誤。而人最可悲的事,卻是連活著為了什麼,活下去的理由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樣的人生,很悲慘,也更令人鄙夷,如同一具行屍走肉,隻是為了還活著而活。
在等待大夫前來診治的時間裏,也許是因為感受到了外界的動作,也許隻是失去知覺後的本能的反應。本來已經平靜的長平又開始說起了胡話。
高燒不退的長平躺在床上一會淚眼婆娑,一會笑靨如花。仿佛此刻她已經經曆了人世最開心和最悲慘的種種。
忽然她笑的好開心,她低聲的呢喃了一句:“母後,您看長平給您的畫像,漂亮嗎?”
說完她笑的更開心了,不一會她的眉頭凝成一團,似乎非常痛苦,緊緊的拉緊蓋在身上的被子,低聲痛苦的喊著:“冷!好冷!怕,不要!”渾身還在劇烈的發抖,她的臉上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看樣子似乎夢中她又遇見了什麼讓她異常恐懼的事情。
就在昏迷的長平,不停的說著胡話的時候,花項榮正好安頓好黃宗淩,過來探視長平的情況,一切都被他盡收眼底。他急忙奔到床前,幫長平蓋好被子,大聲喊著:“姑娘,你沒事吧,不要怕,沒事的,大夫馬上就來,沒事的。”然後他對著夥計高喊:“大夫怎麼還沒來?再去看看!”
而此時一隻細膩光滑嫩白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而這隻手的主人還在痛苦的呢喃著:“父皇,我怕,不要離開我,我怕,我怕!”
花項榮的心中一個激靈,和女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卻是頭一回,不免有些尷尬,臉色微微泛紅。心中也忍不住開始琢磨起長平夢中的那些話,猜測著她的身份。
對於昏迷的長平來說,他看見的是父皇在緊急關頭,奔到她的床前,然後她一把抓過父皇的手,緊緊的放在胸前,不肯鬆開。在抓住“父皇”那溫暖的大手後,她才開始感到了安全,進而安心的沉沉睡去。
花項榮懷著忐忑的心情,低頭看向那隻緊抓著自己的嫩白的手,光滑圓潤,潔無暇,他的目光向上遊移,定在長平的臉頰。
美,真美!花項榮在心中暗暗讚歎。隻是右邊臉頰上有條淺淺的暗痕,許是曾經臉部受過什麼傷。但依然無法掩蓋她天生麗質的事實,反而更增添了她與尋常女子非同一般的剛毅和堅強。她的皮膚已經因為高燒而緋紅。
雖然花項榮驚歎著長平的驚豔,但對於長平他隻是欣賞她的美麗,僅此而已,花項榮對於一切美麗,他都會用心去觀摩,從各個角度欣賞它們的美,包括女人。
在等待大夫前來診治的時間裏,長平一直緊緊的抓著花項榮的手,一刻都不肯鬆開,花項榮無奈,隻好坐在她的床前,等待她恢複平靜。
不久有夥計來報:“公子,張大夫前給小姐治病了。”花項榮聞言喜上心頭,驚喜的從床邊站起,前來迎接張大夫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