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逸並沒有馬上回家,去了一趟超市,買了幾個菜。在與一幫婦女對菜的挑挑揀揀間,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結婚兩年了。兩年,不長不短的時間。足以開展一段浪漫的情緣,亦足以跨越從單身到已婚的界限。
當初受不了母親耳膜轟炸,同意去相親。沒想到對象竟然是付涵!她對他的印象僅停留在琴兒的男朋友,他不是一直風流史不斷的嗎?這樣的人,也需要相親?在她觀念裏,去婚介所登記或相親,都是找對象的下乘之策。
“怎麼是你?”這是他倆說的第一句話。
相視一笑後,她道:“你沒回遼寧?”記得他和琴兒是老鄉。
“我大學時公司業務就擴大到N市,現在已經在這成立分公司,我就坐鎮在此。”
……
走進基本不用的廚房,鍋碗瓢勺皆是嶄亮如新,紅燒魚,爆炒蘆筍,韭菜炒雞蛋,魚片蝦仁豆腐湯,幾個家常菜信手拈來,她的廚藝可是得父真傳,隻是這幾年不大下廚。做記者,風餐露宿慣了,即使結婚後,也沒在家吃上幾頓飯,嫌麻煩加上付涵也通常不在家吃,於是兩人都是在各自單位解決夥食問題。
他進門,看到桌上的三菜一湯和在廚房忙碌的倩影,身形一呆,第一次覺得有家的味道,心裏浮起幾絲暖意,剛剛在電話裏聽到她溫柔的聲音,還以為聽錯了。她對他向來客氣,他們之間雖不是相敬如“冰”,但在他麵前,她從未有過多的女兒態呈現。但這,不就是自己希望的嗎。
漠逸看到他進門,臉上帶著風塵,笑了笑道:“你是要吃飯呢,還是先去休息?”
“當然是吃飯,”付涵邊答邊放下公文包,朝洗手間走去,“在飛機上睡飽了。”
當她把碗筷擺出來時,他已梳洗完畢,換了套居家服,氣定神閑地坐在餐桌前。
他愕然地看著她對調菜位置,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剛剛不過因為好吃,多夾了幾次擺在她麵前的爆炒蘆筍,她注意到了?
看著他錯愕的表情,她朝他懶懶一笑:“我比較喜歡吃你麵前的韭菜炒蛋。”
吃完飯,付涵正要起身收拾碗筷,“我來吧。”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桌麵上已三下五除二收拾地差不多了。
看著空了的手,他恍然若失,舉步走進廚房,嘩嘩的水聲前,她利落嫻熟地把一隻隻洗好的碗放旁邊,層層疊加,而他則自然把碗拿去烘幹,放好。雖是第一次做,他卻覺得似乎做了很久一樣。
她按平常習慣吃完飯就坐在電視機前看看綜藝節目。而他,今天也在她身邊坐下。漠逸把一盆東西遞到他麵前:“要嗎?”是削好切片的蘋果,他下意識地拿起一塊放進嘴裏。而她,眼睛自始至終都盯著電視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