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is的事我很抱歉。不關你的事,其實我們早已分手,隻是大家不知道而已。”
她想起他們網上那段對話,不由地問:“是在藝術節之前?”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問題太私人,越矩了。
他倒不避諱:“是,我們那天的演技如何?”顯然他也想起了那次聊天。
也許Maris當時還是想挽回的吧,通過藝術節的深情對唱。看到他們的聊天記錄,以為予宸有了第三者,才會那樣失態的吧。
“很多人都想為分手找到理由,隻是有時,真的沒有理由可言,就是感覺淡了,沒了。”說這話時他的眼裏似乎蒙上了一層霧氣,聲音很憂傷。
漠逸心情略微沉重起來,幽幽地道:“難道真沒王子和公主般的童話感情嗎,可我還是相信呢。”
他的笑容淡淡化開,看著她的眼睛,道:“隻有相信的人才能碰到。”
漠逸被這樣專注的眼神看得心髒吃不消,撇開眼,故作輕鬆地道:“唉,到哪兒去找王子呀。”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他的聲音有些不真實,而眼神卻是透著認真。
她心裏不是不驚駭的,也不是沒有些小竊喜的,但決定自動忽略,化有為無,就像以前被人表白或暗示好感時一樣:“別開玩笑了。你喝多了,早點回去吧,我也該走了。”
話未說完,漠逸就被擁進一個陌生的懷抱,不容她做出任何反應,熾熱而帶著濃重酒氣的唇蠻橫地覆上自己的唇,不容置疑,仿佛是策劃已久的預謀,直擊目標。漠逸的腦中一片空白,竭力維持的理智在這一刻轟然崩塌,周圍的燈紅酒綠刹那間都黯然失色。
予宸似極盡貪婪地汲取唇上的溫度,久久不肯離開,卻又沒有進一步的深入。
不知兩個人是怎樣分開,過了多久才分開,模糊間聽到耳邊有人在說:“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她從最初的震驚心慌中解脫出來後,不是奪門而去,也不是像電視裏演的一樣反手給他一個耳光,感情失意再加上醉酒的人,做出的事不能以常理來論,隻是轉念覺得自己挺委屈,嘴角一動,似帶嘲諷地反問:“沈予宸,你當我是誰,Maris嗎?”不等他回答,轉身離開。
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了眼手機,糟!門禁時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滿心悔恨地往外走,她氣予宸,更氣自己,人必自重而他人重之,憑著對他的三分好感就這樣出來,被人欺負也是自作自受。
予宸結完帳出來,冷風一吹,酒醒了大半,看到前方夜色裏的白色身影,立馬追了上去。
“你宿舍樓下應該關門了,你有什麼打算?”他與她並排走著。
漠逸心頭正煩著這事,沒好氣地答:“不管怎樣,我先回校再說。你呢?”
他狀似奇怪地看了眼她,答道:“國際生公寓無門禁。”
對啊,怎麼忘記了呢,轉念一想,自己又關心他幹嘛。
一路無語。
深夜裏的校園一片寂靜,白天熱鬧的商業街也已一片漆黑。踟躕間,身邊的人開口了:“走吧,去研究生公寓開個房間。”
她腳步微滯,抬眼看他,昏黃的路燈下,秋水剪瞳中盈滿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