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歎】
堯天舜日,太平盛世,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我叫江山,是堯在山野撿來的孤兒,堯是這個盛世的王,也是我的王。
從我有記憶起,這個叫堯的男人一直占據著我的全部記憶。
堯對我很好,每每下了早朝都會趕來逍遙軒來看我,有時陪我下棋,有時陪我賞花,但多數時間都隻是坐在我身旁陪我望天。
逍遙軒沒有婢女侍從,因為我不喜歡除堯以外的人接近我。
堯的弟弟舜說我不像被人遺棄的山野小孩,因為我有帝王家的氣質,和堯一樣。
我所懂的詩詞歌賦都是堯教我的。
我所學的琴棋書畫都是舜教我的。
我很羨慕舜和堯的關係,他們是親兄弟,舜可以幫助堯做很多事情,我也想幫堯做些什麼,但他總說我還小。
我在堯和舜的保護下平安的度過了十五個年頭,而如今我已十六了。
這個年紀的男人在民間應該已經定了婚事,而我並不想和女子處在一塊兒,宮裏的一些小侍女都喜歡跑到逍遙軒偷看我,她們總是用一種貪婪的眼神看著我,這讓我感到惡心。我不喜歡這宮中的所有女子。
【堯天舜日十三年冬】
大雪紛飛,積雪及膝,我披著裘皮靜靜的坐在逍遙軒中。北方的雪景真是壯觀,萬裏綿延的山脈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頗有帝家風範。
“江山,這麼早就醒了麼。”堯下了早朝就匆匆趕往這裏,身上的朝服還未來得及換,黑金的朝服在白雪中耀耀發光,九條進龍也被繡的栩栩如生,說實話堯穿朝服的時候最威嚴,有著說一不二的風範。
“嗯,我睡不著,就起來了,沒想到今日的雪已及膝。”我離開位子福了福身子,向堯行了個禮。我低頭看了看堯的身下,那積雪似乎還不到他的膝蓋,於是又補充到:“及我的膝。“
“哈哈,江山你長得似乎有點慢啊。”堯笑出了聲,明朦皓齒,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樣漂亮,好久沒見他笑了,這樣的帝王笑起來竟如此孩子氣。堯伸過手想摸摸我的頭,卻被我躲過了:“堯,這樣我會長不高的。”
堯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又笑著伸手過來,堯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有那麼一瞬間我像是看見了天神一樣,這次我並沒有躲開。堯的大掌覆在我頭上,輕輕的揉了兩下,“又是舜告訴你的吧。”堯笑眯眯的看著在他手下的我。
被一語戳穿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臉,舜的話一向不能信而我卻當真的了。
堯看著羞愧的我,又揉了揉我的頭發:“這樣信著也好,這樣就隻有我一人摸過你的頭,今後也不許有人摸。”聽著這有點曖昧的話,我的臉漲得更紅了,“你,你,我,我那個…”
堯看著我一臉氣結的樣子,忍不住掐了我的臉一把,一點帝王樣都沒有。我氣呼呼的跑進了裏屋沒再理堯。
要是我那時候沒有耍小脾氣離開的話,也許後來的一切都會不一樣了,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我站在逍遙軒裏的江山閣上,看著堯在門口對著紛飛的白雪自言自語著。雪花瀟瀟灑灑的飄飛著,堯身上的朝服已經落滿了雪花,他就在雪中站了一會兒就獨自走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的心裏有點惶惶不安,為何他的表情如此悲傷。
我終究是錯過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