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悲,活了一輩子,一心想要成仙,到最後還是要守著這些石頭過生活。一個人,孤苦伶仃,沒有百水窈,沒有花月容,也沒有樞天旬。”泠劍感歎道,“可憐了花月容,喜歡上一個不存在的人,甚至到死,還是恨他的吧……”
“笨丫頭是有所感悟了?”敖戰挑眉,伸手將她摟得更緊。
泠劍吐了一口氣,笑道:“是啊!還是師父說得對,及時行樂最重要!”
“對了,黑雪劍呢?”敖戰忽然想起。
泠劍伸手張開,然,一柄黑紅色的七尺長劍,“我早就收好了。”
敖戰指著黑雪說:“那現在送它回去?”
“送了吧!黑雪劍是花家的寶貝,花月容亦是花家的寶貝。”泠劍聳聳肩,“花月容說,這劍出於劍湖山莊,從齊江手中拿拉的鳳姻石擱在身邊待了那麼久都沒反映,指不定去將軍府會有什麼意外收獲。”
過了陣子,打將軍府出來,泠劍的心算是放平了,也算是了了花月容的一樁心事。
若有人再談起胡蝶山莊來,她也隻會笑笑說,胡蝶山莊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鬼莊子,進去的人就出不來了。
這幾日來,敖戰教她騎術,讓她玩得不亦樂乎。
在將軍府待了幾日,花大將軍隻是客客氣氣地收下了黑雪劍,泠劍提起不多,隻說是花家小姐讓她送回罷了。
花大將軍收了劍,看到黑雪變紅,臉色不是很好看,讓人收了起來。泠劍左右旁敲側擊,可還是未有人提起劍湖山莊。
這樣一來,泠劍便在將軍府全無收獲,隻好先行告辭。
剛出將軍府,泠劍心情頗好,原因便是——
敖戰一大早就說紅顏已在府外候著,並且牽來一騎難求的良駒,而她,終於不必坐在狹小悶熱的小車廂趕路了。
站到將軍府門口,泠劍伸伸懶腰,掏出腰間的鳳姻石,一邊走路,一邊舉著它瞧太陽。晶石通透,石中血色痕跡道道流動,模樣好玩地很。
“笨丫頭,注意腳下的路。”敖戰在一旁瞧她這兩天笑逐顏開,心也安了不少,至少不去想那個鬼莊子就是好。
“放心吧,放心吧!”泠劍滿口答應,“這天底下的路,哪條是我走不開的?”
說罷,她雙手一陣發燙,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泠劍立即丟開鳳姻石,眉峰緊蹙,咬緊牙關,神色異常難看。
還未等她回去取時,鳳姻石化作一抹紅光,飛向天際,閃過一道慘淡的紅霞。
“怎麼了?”突如其來閃著的紅光從敖戰眼前晃過,敖戰微微抬頭看著她,似乎猜測到幾分。
“它好像還沒搞清楚現在‘主人’是誰!似乎有點不服我。”鳳姻石忽然逃走,泠劍捂著發燙的手掌,往前走了一步,抬起頭望著天空,順著鳳姻石所飛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
敖戰琢磨著眼下的情況,看了天際還未散去的那抹紅霞,“怕是之前一直藏著,太久沒見光,一下子在太陽底下受了刺激。”
忽然一陣發笑,泠劍眉飛色舞,眼眸中出現從未有過的光彩,“有意思,有意思!”她轉頭對著敖戰,“這幾塊破石頭倒是真勾起的我興趣來了,師父真沒找錯事兒讓我做。我可是越來越有興致!”
泠劍撇撇嘴,漫步走向槐樹下的紅顏,並對一旁的敖戰說:“你不許隨意插手,我倒是想看看以我如今的能力,會不會連幾塊破石頭都擒不住!你若插手,我定然又閑著發悶了。”
“湊齊五血石,你莫不是真想上天?”敖戰問。
泠劍眨了眨眼,咬著下唇,轉過頭看著敖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放心吧!就算上天我也不稀罕做神仙,最多就玩玩,瞧你緊張的。”
敖戰走到泠劍麵前,伸手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勾了勾她堅挺的鼻梁,伸手摟著她的腰,“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唉,笨丫頭動真格,這可不妙。”敖戰低頭,伸手捂住嘴角偷笑,在他的眼神之中,亦是有一道光彩,不同與泠劍,反而帶一股狡黠的味道。
如果真想動手,那就直接動真的好了。
出了一個閻清,日後還指不定會出多少人也想動歪腦筋!
敖戰抬起頭,仰望著天空,滿目仇恨。總有一天,該還的必須十倍、百倍還來!而且,這一天定然不遠!
紅顏牽著三匹馬兒,站在槐樹底下靜候著。一旁是她日夜所思的主子,一旁是笑容百媚的紅衣少女。
她看著來者二人談笑風生而來,不免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