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泠劍離跨出門檻僅半步,又停下來,並無驚訝之色,揚眉,淡淡地道了句,“我對府上的東西興趣可不大,少莊主莫非懷疑我?”

想必昨日進門來時,仆從早已把她所有的家底都清清楚楚地彙報給他主子了。

樞天旬隻是對泠劍道了一句,“姑娘開玩笑了。”接著,又對著眾人道,“各位給樞某一個麵子,此事不必掛心,蝶莊之人自己會搞定!三日後戌時,蝶莊正式宴客招待,有勞諸位務必趕場。”

泠劍隻是將頭微點,跨出了這半步。

離著門口僅五步,泠劍便問了:“你拿人家東西做什麼?”

“你怎會一口認準了是我?”敖戰嬉笑,與她平行向前,“你可知胡蝶山莊這次丟的是何物?”

紅顏默不出聲,尾隨其後。

“難道不是你?”泠劍似乎已經確定,不過又問出口,好確認一番。

“笨丫頭真聰明。”敖戰輕刮她鼻尖,笑道。東西雖不是他所拿,倒也確確實實地在他手中。

“是什麼好玩的?”泠劍探頭問。

敖戰從腰間掏出一串牙色佛珠,“喏,就是這玩意兒!”陽光下的珠子色澤渾厚,顯得更為稀罕了些。

泠劍一見這珠子倒失去所有的興趣,甚至見著其貌不揚的珠子還些厭惡,“這破東西,拿來做什麼用?”

敖戰將珠子塞到她手中,連哄帶騙地說:“這是那個老頭一直想得到的東西,人家莊主不給,他又不屑自取,所以一直拿不到手。”

“師父?”泠劍揚眉,有些半信半疑了起來。平日裏師父是最不待見佛家道家的東西,這破珠子他怎會想要?

一旁的敖戰神態自若,她瞧著也倒是信了。

敖戰見她收下,笑得愜意,連忙補了幾句:“這東西別外露,這姓樞的,小氣得很。不過嘛,你也得隨身攜帶。”

“隨身攜帶?”

敖戰點點頭,“對,隨身攜帶!指不定什麼時候便自然會有用處,你隨身帶著便是。若是回穀,拿回去氣氣老頭也好!”

泠劍將其收起,不滿道:“師兄,你越來越囉嗦了!”她揚過紅袖,笑嫣,“不過嘛,最後那條建議可以采用!”

語畢,她心情大好,一心想著師父若是見了這串佛珠,會露出怎樣的神情來。可此時想這個,還言之過早,她可剛出來,還沒玩夠,怎會這麼快便回去呢!

回了屋子,不久後侍童便送來了飯菜進屋。敖戰隨著侍童一起進門,拿了一壺酒便遣散那侍童帶著自己的那份飯菜下去,

瞧見敖戰進來,泠劍站起身,順勢伸手攬過一縷青絲,收拾了一下發髻,“你怎麼來了?”她問。

“我怎麼不能來?”敖戰笑著關上門,兀自在桌前坐下,“這兩天手頭事情不多,忙完我自然要來跟笨丫頭多‘交流交流’感情嘛!”

泠劍看著他,他好像從來有忙不完的事情,可總是想辦法抽時間陪自己。而她,也從來不過問。

敖戰抬起頭,見泠劍一直盯著自己看,抿了一口酒,曖昧得笑了一句,“笨丫頭,你又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嗎?”

泠劍忽然冷下臉,伸手奪去把的酒壺,尷尬得撇過頭去,喝口酒,緩緩神後才道:“我隻不過是怕你把酒喝完,害我沒得喝!”

敖戰“噗嗤”一聲,見她滿臉潮紅,可愛得緊,繼續調戲,“哪有姑娘家跟你一樣嗜酒的?不過倒是不必擔心,反正日後娶你的人必定是我,到時用酒洗個鴛鴦浴也是極好。這種事,常人是無福消受的!”

泠劍瞥他一眼,道:“是啊,日後死在酒壇子中的也必定是你,這種事常人亦是無福消受!師兄,好自為之,還是少碰酒為妙!”

“等你想起來,我便不喝了。”敖戰壓著一股氣,低聲歎道。

低落的聲線有些飄渺,好似許久之前,從那遙遠的地方遊蕩,想要伸手,卻是那觸不可及般地遙遠,似乎是他刻意不讓她聽到。

“你說什麼?”泠劍轉過頭。

敖戰搖搖頭,站起身來,笑道:“我方才可沒說什麼話,你喝多了,還不把酒給我?”

“不給!”說罷,泠劍仰起頭,將一壺酒全部傾灑口中,笑容洋溢,還不忘舉著空酒壺在敖戰麵前一晃,“師兄,你可還要?”

敖戰一手攬過她腰間,兩人麵對著麵,緊緊貼在一起。敖戰閉上眼睛,嘴角微微揚起,低頭深情地一吻。

在唇齒之間停留片刻後,敖戰嚐到甜頭便抽了回來,笑得一臉狡黠,在她耳邊輕喃,“我隻要你。”

泠劍霎時覺得自己臉頰滾燙,推開他,將空酒壺擱放在桌上,兀自走向窗邊,打開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