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來這裏,當然來喝花酒咯!”敖戰戲言,說罷便一把攬上泠劍的腰間,將她往裏麵拐去,順帶另一隻手推開大門。

泠劍沒在意,跟著進去。

裏麵有幾個龜奴在打掃著,老鴇子悠閑地坐在中間,翹起二郎腿,一手端茶,一手指著蘭花指舉著茶杯蓋,時不時地喝上一口然後使喚這兒,批評那兒,講完後又喝上一口。

老鴇老臉厚抹脂粉膏,見來人便抬起頭停住手頭的動作,笑臉盈盈道:“喲,真是貴賓來了。爺,夜雲樓白日可是不接客的呀!”

這一笑讓泠劍一下子倒了胃口,掃一眼便撇過頭去,悶不作聲。

敖戰往裏走了兩步,手還是很不安分地摟著泠劍的腰,一邊漫不經心地道:“媽媽,這送上門的銀子,你也不要?”

老鴇轉了轉眼珠子,看這敖戰一身行頭,倒是有幾分貴氣,是個十足的有錢公子哥兒,口袋裏肯定是裝了不少票子。

未等老鴇估量完敖戰一身行頭的身價,敖戰便將一錠銀子放置手中,在她麵前晃了晃,說:“媽媽,還是借個地方說話吧!”

在歡場子裏打滾的人,哪個不是見錢眼開,這老鴇自然也不例外。

想著錢袋送上門了,老鴇笑眯眯地甩了甩帕子,將銀子收了起來,掐媚道,“沒問題沒問題!不過爺,夜雲樓從來不接女客的呀,她還是……”

要是一人來,她自然是歡迎之至,可帶了個姑娘來,這不是要砸她場子麼!

這紅衣女子長相頗佳,身段婀娜,從頭到腳看哪一點兒都不必樓裏的姑娘差,實在是太讓她傷元氣了。看兩人親密的舉措,倒也不像是要賣。

敖戰又拿出一錠銀子來,忽然摟緊泠劍的腰,將銀子遞到老鴇麵前道:“這位是我家娘子!不礙事的。”

聽敖戰這麼一聽說,老鴇倒是嘴角抽搐了下,時不時地抬頭看看泠劍。縱慣風月場的她都覺得這雙眼睛有著與眾不同的美,絕無僅有,她從未見過的美,透著一絲絲尖銳。

花公子來風月場所是常事,三天兩頭來一趟,或是夜夜笙歌的自古便入過江之鯽。不過她倒是還頭一次見人把自家娘子一起帶來的,簡直聞所未聞!

不過這一碼事歸一碼事,做人不能跟錢做對。

收了銀子揣在腰間,老鴇一邊笑著連連附和:“好好好!兩位還是雅閣請。”

到了屋子裏,敖戰見泠劍毫無興致,便向老鴇問道:“媽媽,不先叫幾個花俏的姑娘過來嗎?”

說罷,他從腰間掏出幾張印著花的銀票,托起老鴇的手,全數摁在了她的手心。

“喲——”老鴇再次看了泠劍一眼,立即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寶貝,嘴角都咧歪了,“爺是喜歡什麼樣的呢?媽媽馬上把最好的找過來伺候著!”

至於眼前這紅衣女子,老鴇自然也無暇顧及,當成個空氣就是了。反正她要伺候的,就是有錢的主。誰有錢,誰講話。

她開這場子不就是衝著“錢”字!隻要給錢,管來者的底細是什麼,管來者性別是什麼!來的是錢,萬事好說。

更何況這麼一疊銀票,別說找幾個姑娘,整件夜雲樓賣了都沒問題。收了錢,這下子老鴇樂開了花,揣著這一疊的銀票,反反複複數來數去。

雖說這間夜雲樓做得風生水起,不過畢竟還要養底下這麼一群人,自己也夠操心勞累的。而這些銀票,至少讓她可以安心揮霍到下輩子了。想著還是決定過陣子便早早地轉了這地兒,自己瀟灑去。

想到日後悠哉的生活,現在她巴不得馬上離開這地兒,以後也不必勉強笑著,用熱臉去貼著別人。

“唔……”敖戰故意放慢音,慵懶地拿起桌上已經備好的酒壺,倒了一口,細細端詳著泠劍的表情。

找什麼樣的姑娘呢?他也不過隨口說說,瞧瞧泠劍的反應罷了,真要說出個一二三來,他怕是除了泠劍外,誰也不感興趣。

見泠劍不動聲色,便隨意得一想,試圖問老鴇,“今兒個晚上,是誰打算主花魁呢?幹脆叫出來吧?”

“爺,這可不好,要見花魁得晚上,要不然我們這兒晚上可就沒戲唱了呀!”老鴇故意推脫。

可誰不知道,這是想哄抬價格呢!

泠劍揚眉,手中多出了一顆翡翠珠子,擱在桌上道:“這樣吧!你要是能把這位爺伺候好了,這珠子歸你,可好?”

這顆翡翠青如綠竹,圓如珍珠,整顆大小好似核桃般,實屬難得的珍寶,價值不菲呀!看得老鴇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得,連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