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手中比劃著,棕狼瞬間冷汗直冒,四肢早已失去知覺。而眼下,怕是大甕再熱也不如他的心寒。
自知抵不過泠劍,棕狼立即求饒:“姑奶奶,你要是想怎麼著,還是給我來個痛苦的吧!”
“別急啊!”泠劍走到他麵前,彎過手腕,舉著千刀刃抵在唇邊,伸出舌頭舔過刀鋒,笑著說道,“試過這兩樣你還能活著的話,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棕狼猛咽下一口唾沫,看著她這般雲淡風輕地揮舞著千刀刃,而臉上的微笑雖美得勾人心魄,卻讓他不能從容。
好似在她的腦海中,自己早已被千刀萬剮百餘遍,她卻純作欣賞。
而眼下,她卻要將腦海中的這幅畫麵實現。
“姑奶奶,求您,別。”棕狼哀求。
“理由呢?”泠劍淡淡一笑,拿著千刀刃輕輕劃過他的臉頰,卻並未下重手劃開。
棕狼一陣驚悚,驚慌失措,“理由?您想知道什麼,我知道的都告訴您!一五一十地全告訴您!成不?”
“不成,我隻想親眼見見這刀子究竟能不能劃上一千刀。”泠劍搖搖頭,駁回他僅能利用的信息。她若是想知道,還須從他口中得知?
棕狼瞪大眼睛,隻見這紅衣女子忽然貼近自己。霎那間,淡淡的清香襲入鼻腔,一直被霧氣所擾,他是第一次這般認真地看清楚眼前這女子的模樣,一時間竟被她的容貌吸引住了呼吸。
倘若要用詞形容,怕是隻有“絕色”二字,他想。這妖後姿色雖美,豔壓萬妖,卻亦抵不上她的千分之一,而這女子的靈氣更是多世間無雙。頃刻之間,恍若往日萬相姣好的女子皆失了味道。
看癡的棕狼還未品味完,敖戰忽然從身後一把摁在他的頭頂,將他整個身軀摁在大甕中,不容他動彈。
泠劍被敖戰突如其來的懂動作驚訝住,“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我討厭別人用那樣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你看!這理由可以嗎?”敖戰撇過頭,眼中怒氣未消半點。
“可以,可以!”泠劍點點頭,笑了,“為他耽誤這久的行程倒是不值,走吧!”
語畢,泠劍背過身去,將千刀刃透入大甕中。
轉眼間,敖戰剛鬆開手,便聽到棕狼抬頭竄上,一陣慘叫。銀色的刀刃劃走在水中,一筆一筆舔舐著自己的獵物,準備飽餐一頓。
敖戰跟上泠劍的腳步後,隻聽她忽然囑咐了一句:“別忘記套住他,萬一運氣好跑掉或者被人救了,我會很不高興的。”
敖戰了然地轉過身,看了棕狼一眼,笑著摟住泠劍的腰,寵溺至極,“我不會讓笨丫頭不高興的。”
翌日,客棧內。
緩步走下樓,泠劍睡眼惺忪,一臉倦意,不顧褶皺的裙擺,隻是伸出右手摁在太陽穴部位。一身茜素紅色,如火如焰,引著底下就座人各種目光。
嫵媚的臉龐,一襲紅衣,猶如染血的蓮花,無論在何角度上看,都顯得妖冶無比。
“小二,拿酒來。”泠劍就近坐下,已經清醒不少。
半響過後,店內依舊毫無半點反應,這才讓她不悅,又喊一聲:“小二!”
聽到第二次叫喚,癡呆在樓梯口的小二忽的緩過神,手上端著一隻空托盤上前,伸手拽過背上的抹布,給泠劍擦拭桌子。
靠近幾分,泠劍雖媚,可身上散發的寒氣還是人忍不住打顫。小二低著頭,一邊問道,“姑娘是要點些什麼?”
泠劍左手托著下腮,右手指尖不住地點著桌麵,片刻後說道:“把你店裏最好的酒拿出來,再……”
一聽到有酒喝,還未踏進客棧大門的敖戰嗓子眼兒可就冒煙,立即一把推開門,衝進來,“笨丫頭。”
門口一聲的呼喚打斷了泠劍的思考,卻也不做聲,自個兒端起茶杯,單手撐著下巴靠在桌上,一手轉著杯子玩兒。
泠劍尚未抬頭,聽聞聲音也便知曉這番莽撞之人是誰。
敖戰見桌上酒還沒上,便拿下自己腰間的白玉葫蘆喝下一口,又杵著搖晃了一番,已發現此時壺中酒水已空,不免有些岔氣,走到桌上坐下,伸手將白玉葫蘆遞給小二,“拿去裝滿。”
語畢,便搖搖手遣他下去。細細又琢磨一番,敖戰伸手攔住小二,道:“再來一碗稀粥和幾個熱饅頭,加幾盤小菜。”
“這……”小二被突如其來的人弄得更是暈亂,也不知是否應該按這人的話去做。來者亦是一位異常貌美之人,不過卻是一位男子,倒與這姑娘倒是匹配得很。
泠劍並無任何舉措,小二一看二位是熟人,隻有點頭下去做事。
“師兄,你這麼一大早,是跑哪兒去啦?”泠劍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