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9:00(1 / 2)

天色漸漸黑下來,城市的街燈次第亮起。章顯學駕駛著自己的國產寶馬,穿過喧鬧的市中心,來到花苑小區的一幢白色公寓樓前,抬頭看看,見四樓那個熟悉的窗口並未亮燈,知道情人童顏尚未回來,便將車停在樓前的花壇邊,搖下車窗玻璃,點燃一支煙,一邊悠閑地吸著,一邊等待著情人歸來。

章顯學今年三十二歲,原本是一個裁縫,在鄉下開了一爿服裝店,後來借錢進城開了一家小小的服裝廠,經過十來年時間的奮鬥,他的小服裝廠如今已發展成為一家資產達數千萬元的成衣公司,他也躋身於楚雲市富豪榜前十名之列。

五年前,章顯學與自己公司裏的會計、大學畢業生梁夢秋結婚,現如今梁夢秋已是公司的財務經理,裏裏外外,都是章顯學身邊的一個大幫手。因為忙於事業,夫妻二人一直沒有要孩子。也許正是由於缺少一個“愛情結晶”來維係夫妻間的關係,近年來,夫妻倆的感情已漸漸出現裂痕。

一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章顯學在一次酒會上認識了童顏。當時的童顏隻有二十四歲,是省攝影家協會會員,一家影樓的老板。因為是搞藝術的,身上便透著一種與眾不同的嫵媚與時尚氣息,一下就吸引住了人到中年的章顯學。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這個出手闊綽身家數千萬元的成衣公司老總終於俘虜了童顏的芳心。他很快便在市區花苑小區買了房子,包養了她,過起了家外有家的生活。

但外表看似單純實則頗有心計的女攝影家童顏顯然並不滿足於這種躲躲藏藏見不得光的“二奶”生活,趁著二人打得火熱之時,非逼他離婚娶她不可。章顯學對妻子梁夢秋那張千年不變的冷臉本就漸生厭倦之心,回去之後就跟她把離婚的事隱隱約約提了出來。梁夢秋聽了反應出奇的平靜,盯著他冷聲道:“姓章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幹了什麼好事,你要是再敢在我麵前提‘離婚’這兩個字,我就叫你身敗名裂掃地出門一分錢你也別想拿到。”章顯學臉色一變,頓覺底氣不足全身發虛,回頭跟童顏一說,童顏也覺得梁夢秋是個難纏的主兒,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得從長計議,以策萬全。於是乎這“離婚”的事兒,就這麼無限期地拖延了下來。

這個月月初,童顏覺得心情有些鬱悶,就安排好影樓裏的事務,跟著一個旅遊團去湘西旅遊散心去了。這一去就是一個星期,按行程計算,童顏將於今天下午坐飛機返回楚雲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七天未見,章顯學早已忍耐不住,太陽還未落山他就向妻子撒謊說要去跟日本人談生意,借機溜出家門,來與情人相會。誰知他開車到了童顏的住處,卻發現她還沒有回家。他隻好一邊不住地看表,一邊焦急等待。

又等了十來分鍾,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十五分了,公寓樓裏所有的窗口都透出了燈光,隻有童顏住所的窗戶裏一片漆黑。章顯學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掏出手機正要給童顏打電話,忽然呼啦一聲,從大路邊躥過來一輛紅色夏利出租車,一直開到公寓樓的樓梯口才停下來。車門開處,走下來一位身材高挑的黑衣美女,正是童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