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巴惱憤地歪了歪，趕忙活動了幾下胳臂，從地上撿起水壺，何雲飛走過來，瞅了他一眼，他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一臉的羞愧。
何雲飛從那戰士手裏抓過水壺。
那戰士又舉起了槍，何雲飛把水壺往他槍管上一掛，右手拍了拍他肩膀，冷冰冰地，“晚上熄燈後，來這裏找我吧”
何雲飛轉身走開了，那戰士眉頭皺了皺，上嘴唇翹得高高的。
其他人仍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像一尊尊泥塑木雕，隻是陳銳的嘴角向下彎動了一下，有嘲笑那個戰士的意思。
李小飛拎著兩個熱水瓶，從水房裏走出來，穿過操場，進入連部辦公室。
此時，劉遠智正坐在軍工筆記本電腦跟前，盯著顯示屏上的文檔，邊瀏覽，邊用筆在本子上記著什麼。
李小飛輕輕地把熱水瓶放在靠牆的小桌上，轉向劉遠智，“指導員，衣服我已經為你洗好了，我馬上去參加射擊訓練了，晚上你自己收一下。”
劉遠智嗯了一聲，連頭都沒抬一下，右手的圓珠筆不停地在本子上寫著什麼。
李小飛一看就知道劉遠智正在摘抄從網上搜出來的經典句子，準備在組織戰士們學習的時候，或者給某個戰士做思想工作的時候用，自從那次被許文傑當眾頂撞過後，劉遠智明顯也汲取了教訓，也有了新的辦法，現在他給戰士們上思想教育課，很少讀報紙，念文件了，至少懂得使用一些網絡流行用語了。
李小飛輕輕地走近劉遠智的辦公桌旁，輕輕地拿起劉遠智的保溫杯，輕輕地到小桌跟前，提起熱水瓶，替劉遠智續上水，又輕輕地放回劉遠智的桌子上。
他輕手輕腳，生怕打擾了劉遠智辦公，他就這麼周到地為劉遠智服務，比菲傭還專業，而劉遠智也心安理得享受著世家子弟的生活。
李小飛準備到操場上和戰友們一起訓練，剛走到門口，劉遠智突然轉過頭，冷眉冷眼地向著李小飛，“李小飛，我可警告你呀以後不要再亂翻我的東西，不然……”
李小飛停住腳步，轉過頭，錯愕地望著劉遠智，“我亂翻你東西指導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我不明白。”
劉遠智臉色刷的陰沉下來，喝斥道“少在那裏揣著聰明裝糊塗，你做了什麼，你心裏清楚。”
李小飛一臉驚疑地望著劉遠智，“指導員，我到底做錯什麼了請你明說。”
這時，全副武裝，滿頭熱汗的餘文軍突然走進來，詫異地瞅瞅李小飛，然後向著一臉怒色的劉遠智，“什麼事呀指導員，小飛做錯什麼了嗎”
“沒什麼，小事小事。”劉遠智似乎有遮掩，他向李小飛擺擺手，“你去吧”
餘文軍用帽子扇著涼，好奇地問劉遠智，“他剛才惹你生氣啦”
劉遠智搖搖頭，“一點小事而已，不提也罷。”
餘文軍不好多問，扭頭望了一眼剛剛走出門的李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