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智將手槍套筒複位後,插進牛皮槍套,抓起凳子上的保溫水杯,喝茶,等待李小飛報出成績。
李小飛很快就統計出成績,“指導員,四個十環,一個九環,一共四十九環,不錯呀指導員,你玩手槍的功夫不賴呀”
他站在靶子跟前,右手向劉遠智豎起大拇指。
劉遠智端著杯子,喝著茶,笑嗬嗬地說“這已經算是我最差的成績了,狀態好的話,我槍槍十環也沒問題。”
李小飛嘿嘿一笑,“指導員,這麼說,你以前在機關當宣傳幹事的時侯,每次手槍射擊考核,你都能拿第一。”
“廢話。”劉遠智得意地揚了揚眉梢,傲慢地昂著頭,“在師部機關裏,手槍射擊這一塊,沒人是我對手。”
李小飛眼珠子滴溜溜地打了個轉兒,嬉皮笑臉地問“指導員,你覺得連長和副連長能跟你相比嗎?”
李小飛這麼一問,劉遠智登時心裏不悅,臉色一沉,“沒比過,不好說。”
他當然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論起使用手槍精度射擊,不論是機關大院,還是野戰部隊,他劉遠智都是佼佼者,可是,精度射擊是穩定的情況下進行的慢瞄射擊,三點成一線,有意瞄準,無意擊發,隻要是上過戰場的老兵都知道,像他劉遠智這樣的射擊高手隻能在靶場上顯顯威風,如果上了戰場,與敵人狹路相逢,生死懸於一線的關頭,敵人能給他機關,給他時間,像靶場上一樣從容不迫地舉槍瞄準,三點一線,有意預壓,無意擊發嗎
他不可能像餘文軍和何雲飛這樣經過戰火洗禮的高手,與敵人狹路相逢,拔槍就打,全憑一種千錘百煉的直覺和本能反應。
劉遠智悻然地嘟了嘟嘴,衝著李小飛一揮右手,“去,給我換一張靶紙,我還要打。”
此刻,在一座山頭上,何雲飛,陳銳和幾名狙擊兵披著插滿枝葉的吉列服,趴在灌木叢中,進行狙擊潛伏與觀察訓練。
他們全都摘掉了上衣的臂章,胸章以及領上的兩片軍銜章,作訓帽上的刺繡軍徽也被拆除了,身上幾乎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們是中華軍人的標誌,因為何雲飛堅持用實際作戰的標準來要求戰士們,如果派他們秘密滲透到境外去執行狙殺恐怖組織頭目的絕密任務,即使一旦失手,他們落入恐怖組織的魔爪,隻要他們不承認,恐怖組織也無法確定他們是中華軍人。
戰士們的目光穿過85狙擊步槍的瞄準鏡,緊緊盯住對麵山坡上,懸掛在樹枝上的一隻隻白酒瓶子,何雲飛要求他們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那些白酒瓶看,至少要堅持一個小時,直到他們眼球發幹發痛,眼皮發脹。
盡管隻有二百米遠的距離,利用瞄準鏡來察看和分辨目標物的難度不大,但是那些酒瓶子是透明的,掛在茂密的枝葉中間,還是不太容易被發現的。
何雲飛左邊的一個戰士覺得眼睛實在太難受了,就把眼睛從瞄準鏡跟前移開,眨巴眨巴幾下,忍不住用手去搓揉,同時也挪動了一下僵麻的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