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不禁顫晃了一下,左手伸到左腿膝彎摸了摸,摸到一股鮮血,原來他左腿膝彎處的褲子給何雲飛的爪刀勾破了,傷了皮肉,流出了血,還好沒有傷到筋脈,不然,他這個時侯恐怕連站起來都成困難了。
“你趕緊給傷口止血吧,我不會占你便宜的。”何雲飛嗬嗬一笑,右手將爪刀叼在嘴裏,從脖子上解下一條網格汗巾,紮在頭上,遮住額頭上的那塊淤青。
冷箭舌頭舔了舔左手上沾的鮮血,啐了一口唾沫,右手把刀子叼在嘴裏,撕開左邊胳臂上的口袋蓋子,掏出一條止血帶,然後彎下腰,迅速地紮在左腿膝彎處的傷口上。
何雲飛紮好頭巾後,從嘴裏取下爪刀,冷冰冰地問道,“好了嗎”
“好了。”冷箭直起腰身,右手取下叼在嘴裏的刀子,語氣帶著幾分歎服,“你的刀法似乎一點兒也不亞於你的槍法呀”
何雲飛嘴角鄙夷地向下彎動一下,右手刷地把爪刀橫在麵前,橫眉怒眼,冷厲地,“少廢話,出招吧。”
冷箭鼻子憤憤地抽扭一下,虎嘯似的暴喝一聲,刷地將刀子向前方拋出去兩三米遠,噌噌地兩個箭步飛躥,右手快如掣電,一把抄住飛在空中的刀子,反握刀柄,刷刷地幾刀攻出去,刀刀不離何雲飛脖頸,咽喉,麵門,胸膛等要害部位。
何雲飛那纖巧瘦溜的身形左一閃,右一晃,腰身猶如柔軟無骨的軟體動物那般忽而偏向東側,忽而歪向西側,時而往前傾俯,時而朝後仰倒,右手揮刀封閃擋架,迅捷無比,靈巧無比。
鐺鐺鐺,兩把刀來回地碰擊,跟兩個鐵匠在輪番敲打一塊上古青銅似的。
他們兩個人一攻一守,好一場激烈的打鬥。
冷箭進擊出招,迅猛之勢堪比暴風驟雨,何雲飛招架的速度急如閃電迅雷,千奇百怪的避躲的動作更是變化多端,令人眼花繚亂,無跡可循。他在招架避躲的同時,也不忘瞅準冷箭露出的破綻和空隙,出狠招進行反擊。
此刻,他的左胸膛不幸挨了冷箭一記側踹腿,踉踉蹌蹌地往後退出兩三步,他剛剛站穩腳根,冷箭突目咧嘴地暴吼一聲,一個旋身,借助腰力,狠狠一刀刺向他的咽喉。
他上身迅疾朝左後方仰倒,雙腳長了釘子似牢牢地釘在地麵,左手往地麵一擋,支撐住上半身,右手刷地揮起一刀,鐺的一響,冷箭的刀子與他爪刀發生了一下激烈的碰擊。
彎曲的爪刀像一把小鐮刀,勾住了冷箭的那把格鬥刀上的鋸齒,令冷箭一把無法收回刀,他右腳乘機往上踢出一腳,端巧踢中了冷箭的兩腿中間的部位。
冷箭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右手鬆開刀子,身子一溜歪斜往後倒退好幾步,後背撞在一棵大樹上。
何雲飛撐在地麵的左手一用力,腰腹借力往起一挺,上身刺棱一下彈起來,左手閃電也似抄住冷箭的格鬥刀,刀子在掌心轉了一圈,變成反握兩邊刃口開了好多鋸齒的刀身,刷地舉起來,冷眼看向退到五米開外的冷箭。
冷箭倚在一棵大樹上,彎著腰,雙手捂著那個部位,一臉痛苦憔悴的表情,齜牙又咧嘴。看得出,何雲飛剛才的那一腳讓他那個位置沒少吃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