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摸哨本是他的拿手好戲,乘敵方哨兵疏忽懈怠的時侯,他悄無聲息地摸到背後。
左手猛地一把捂住敵哨的嘴巴,右手一刀割開敵哨的頸動脈,或者左手猛地一把托住敵哨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托,右手按壓住敵哨的額頭,右膝蓋頂住敵哨的腰眼,雙手配合狠力一擰敵哨的腦袋,喀吧一聲就擰斷了敵哨的頸椎骨。
他的身手稱得上又快又準又狠辣,但要做到很隱蔽地接近眼前的三個軍事素質很高的敵人,並且要迅捷利索,無聲無息地將其全部解決掉,他可沒有多大的把握。
他不禁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再跟蹤並伺機解決掉這支三人搜索隊。
倏然間,走在後頭那個頭紮頭巾的敵兵猛地停住腳步,轉過身,刷地舉起槍,向剛剛走過的路線上搜索觀察,似乎已經察覺有人在後麵跟蹤。
何雲飛大吃一驚,疾忙蹲在樹底下,右手把槍口對準紮頭巾的敵兵,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紮頭巾的敵兵學了兩聲鳥叫,走在他前頭的兩個敵兵立馬停止前進,齊刷刷地轉過身,舉起槍,向他們剛剛走過的路線上搜索觀察。
紮頭巾的敵兵騰出左手,用軍事手語向敵兵乙和敵兵丙下達了指令,隻見他們三個人各自舉著槍,低頭彎腰,回到他們剛剛走過的路線上搜索。
何雲飛右手食指條件反射地移到了扳機上,心裏吃驚地說,“不好,這三個混蛋可能聽見了我的腳步聲。”
他慢慢地把身子挪動到大樹後側,恰在此刻,一聲滾雷像幾隻大鐵桶翻倒在輪船的甲板上一樣,咕隆咕隆地從林冠上空滾過去,他乘機把身子挪動到樹下茂盛的灌木叢裏蜷伏起來,然後將左耳貼近地麵,潛聽那三個敵兵的腳步聲。
那三個敵兵腳上的解放鞋踩在爛泥田似的地麵上,聲音可不小,何雲飛通過他們三個的腳步聲,判斷出他們三個已到他的十米以外。
這時,紮頭巾的敵兵突然停住腳步,轉向身後的敵兵乙和敵兵丙嘰裏咕嚕地說著什麼。
何雲飛腦子裏邊電光石火般轉了一個彎,“這三個家夥似乎是聽見別的什麼東西發出的響動,不像是衝著我來的。”
他剛才究竟有沒有弄出聲響那三個敵兵究竟有沒有察覺到他在背後跟蹤他們他不敢肯定,隻是很驚歎那三個敵兵過硬的戰鬥素質:聽覺靈敏,反應迅速,個個都是上過戰場,經過血火曆練的老兵油子。
林冠上空劃過一道金燦燦的閃電,稀稀落落的光點穿過枝葉縫隙灑進樹叢中,灑在那三個敵兵身上濕漉漉的迷彩服上,也灑在他們那緊張無比的臉龐上。
他們腳上的解放鞋已經shi透了,踩在爛泥似的枯枝腐葉上,不可避免地發出一聲聲響,腳板與鞋內的泥水摩擦也吧唧吧唧直響。
何雲飛通過越來越清楚的腳步聲,判斷出對方已經接近他左前方五米外。
他慢慢地把頭抬高,透過草葉的縫隙向左前方察看,透進樹冠縫隙的閃電光斑灑在走在頭裏的紮頭巾的敵兵身上,他看見那家夥一臉緊張的表情,兩隻刀鋒般犀利的眼睛,和槍口一起左右轉動。
何雲飛下意識地屏住呼氣,右手食指移到扳機上,就在此刻,空中傳來山崩地裂似的一聲炸雷,震得地皮顫顫發抖,回音久久不息。
他右手乘機舉起槍,透過草葉縫隙,對準紮頭巾那家夥的胸膛,右手大拇指壓在手槍的擊錘上麵,輕輕地扳動擊錘,槍口隨著那家夥緩緩移動的身影而移動。
那家夥到他前方一米開外,借助透過林冠枝葉縫隙的閃電光斑,他看清楚了那家夥右邊眼角的一塊傷疤,加上一雙鷹隼似的眼睛,一臉坑坑窪窪的橫肉,看上去凶惡無比。
何雲飛擔心盯著對方看太久,會引起對方的警覺,果斷把目光轉到那家夥的身上,發現那家夥身上穿著戰術背心,右腿外側的尼龍戰術槍套裏插著手槍,小腿外側還綁著一把匕首槍,手裏的AKS-74U短衝鋒槍上也安裝了紅外線瞄準鏡,戰術手電等戰術部件,看得出,他們的確不是一般的黑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