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飛站在一棵枝粗葉茂的大樹底下,仰頭望了一眼右上方約摸十尺高的一根胳膊粗的樹枝,又轉頭瞥了一下盤繞在樹身上的藤條,決定以那根樹枝為棲息之所。
他調整了一下背包的肩背帶和胸帶的鬆緊,將用三點式槍背帶垂掛在胸前的AK-74步槍挪到右腰後側,往後退出兩三步,迅即深吸一口氣,噌噌地兩個箭步,飛身躥到那棵大樹的枝身上,整個人如條巨大的壁虎,牢牢地攀附在水桶粗的樹身上,接著他到用盤纏在樹幹的藤條,嗖嗖嗖地幾下就爬到樹上。
他穩穩當當坐在他剛才物色好的那根胳膊粗的樹枝上,雙腳垂搭在樹枝下的虛空中,從作訓服上衣左胸的兜裏掏出一塊美國陸軍配發的能量餅幹。
這是他幹掉那個雙人狙擊小組後,從觀察手的屍身上搜刮來的,現在肚子餓了,正好啃一塊,不但能擋住饑餓,還能補充現在身體最急需的能量。
他用牙齒撕開餅幹的包裝袋,把餅幹塞進嘴巴,兩口啃完,慢慢地咀嚼著,心裏尋思著要不要乘夜滲透到沙井灣村,伺機偷襲黑梟組織的毒物製造基地。
他擰開水壺蓋子,吞了一口水,和著嚼碎的食物咽下去,心想:我現在缺乏炸藥,就算能成功潛進沙井灣村的毒物製造基地,也得要現摸到敵人彈藥庫裏搞炸藥才行。不過,這對我來說談不上什麼麻煩,隻是我隻身一人前去突襲破壞一個重兵把守的基地,不啻於把自個兒推進了一個起級大火坑。
雖然這幾天黑梟組織出動了多支由精幹人員組成的搜索隊專門對付我,逼得我不得不跟他們的搜索隊玩追獵遊戲,他們也很難料到我會去端他們的毒物製造基地。
可是沙井灣村駐紮了一個加強連的兵力,不管我能不能偷襲得手,隻要形跡一旦敗露的話,我可能很難逃出生天,我不是神通廣大的孫悟空,不可能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他對突襲破壞沙井灣村毒物製造基地的行動沒有多大把握,首先,他是從活捉的一個黑梟武裝的小兵嘴裏逼問出來的情報,真實性和可靠性高不高,還值得懷疑。
因為那小子是黑梟武裝三大隊四連的兵,而駐防沙井灣村毒物製造基地的是三大隊二連,那小子不可能對沙井灣村的情況知道得那麼清楚。
其次,他是孤身深入敵後作戰,無任何支援,更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一切困難和危險都得他自己去扛,而沙井灣村至少駐紮了一百五十多名黑梟武裝的士兵,很可能還配備了不少重火器。
雙方力量懸殊是顯而易見的,盡管他大智大勇,戰鬥力超強,但卻不是神通廣大的孫大聖。
還有,他去突襲破壞黑梟組織的毒物製造基地,沒有也不可能有機會向上級請示,純屬他個人針對黑梟組織的報複行動。成功了上級不可能給他立功授獎,失敗了也不會將他風光大葬,如果不慎導致嚴重後果發生的話,隻怕還要他還有可能被上級追責。
很顯然,他去突襲破壞黑梟組織的毒物製造基地,又是一次虎口拔牙的冒險行動。然而,他藝高人膽大,向來都是劍走偏鋒,不按常理出牌,從他下定決心留下來找仇敵決戰的那一刻起,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別說是去虎口拔牙,就是跟死神大爺對弈,他也照樣敢幹。
他心意已決,拿出指北針,打開軍用智能手機,調出電子地圖,確定好方位後,他取出從被他幹掉的一個黑虎雇傭兵的屍體上繳獲的fast輕型傘兵戰術頭盔,把PVS-15雙筒紅外線夜視儀裝在頭盔墨魚幹的翻鬥車支架上,然後利用夜色為掩護,直奔目標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