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耐久力可比你差多了。”
“原來你也懂武術呀。”何雲飛搽著香皂的雙手在臉龐上來回地搓揉著，“說真的，論起體力和武術根基，一排長比我要強，如果和他硬碰硬，我是打不過他的。”
“所以你就用迂回拖延戰術拖垮他？”
“看來你真的很懂武術呀，老餘。”何雲飛雙手把水澆到臉上，衝刷著臉上的香皂泡沫，“你說得對，我就是用迂回拖延戰術拖垮了他，他的外家硬功練得很到高，很擅於攻擊，但這恰巧是他的致命缺點。他的掌法和腿功是相當的迅猛厲辣，送他一個無敵神腿王的名號也毫不虛誇。可是他好勝心太強，很想速戰速決，因此他跟我對決，連打四場，幾乎每一場都要向他發起狂風暴雨般的進攻，恨不能馬上就打敗我。”
餘文軍點點頭，“是的，我早看出來了，他進招雖然又快又猛，但你的大腦反應更快，腰身四肢比猿猴還要靈活迅捷，閃避動作千變萬化，看得讓人眼花繚亂，他的每一次進招，無論多麼迅猛淩厲，都很難擊中你的身體有效部位。”
“是的，我小時侯練過少林柔骨功和翻騰功，腰身四肢練得像無殼無骨的軟體動物，可以前後左右上下隨意彎曲拗折，還可以像練過騰挪功的人一樣展轉騰挪，走東晃西。”何雲飛的雙手在盆裏搓洗著毛巾，“如果沒練過這幾種功夫的人跟他過招，恐怕很難抵擋得過他疾風驟雨般的掌腿攻擊。”
他擰著毛巾裏的水分，“老餘，你早就看出來了，我能在最後占盡上風，正是憑借我的這兩種功夫，一次一次躲過他那霸道的拳腳，使他耗光了體力，最後左支右絀，力不從心，我才有了戰勝他的把握。”
“高，真的是太高啦。”餘文軍夾著煙的右手衝何雲飛一豎大拇指，“念過大學的人還就是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呀？”何雲飛用毛巾擦著手上的水漬，“不過是多啃了幾本破書罷了。”
他將毛巾搭在撐杆上，到他的辦公桌邊，拿起煙盒已經擠壓變形的芙蓉王香煙，瞅了一眼後又丟在桌子上，“老餘，我跟你說呀，我大概從五歲就開始跟著師父練習少林武術，至今已經有十五六年了吧。也先後跟不下五十個武校，大學體育係武術類專業出來的戰友，還有好幾個少林武僧出身的戰友較量過，得出了一個心得。”
餘文軍把一根煙拋到何雲飛的桌子上，“什麼心得？”
何雲飛拿起那根煙，瞧了一眼過濾嘴部位，是利群，微微一笑，把煙叼在嘴裏，“就是高手，尤其是彼此實力旗鼓相當的兩個高手展開對決，決勝的關鍵因素還在於誰比誰更動腦子。”
他點燃煙，吸了一口，“我們是深入敵後執行危險任務的特種兵，很多時侯都是在敵強我弱，眾寡懸殊的險惡情況下。為了保護好我們自己達成任務，更是要善於靈機變巧，見機行事，光靠一股子不怕死的猛勁去跟敵人硬拚，不知死活，那隻能是一種愚勇。”
“沒錯，這方麵你更有發言權。”餘文軍又點燃一根煙，“我以前長期呆在步兵連，步兵戰術這一切倒是很在行的，後來調到特戰連擔任軍事主官，說真的，我還真是能力不足。”
他吸了一煙，嘴裏吐著煙霧，“一排長是你帶出來的兵，當年，他跟隨你和那幫入侵邊境的雇傭兵周旋過，實戰經驗還是有的，可是他這個人有個毛病……”
“沒多少主見，好勝心又太強，有些貪功冒進，對不？”何雲飛右手大拇指蹭刮著腮幫，想了想，“說真的，李濤這個人功利心強，什麼都想比別人強，當班長的話，是無可挑剔的。可當指揮員的話，他沒有多少主見，一切循規蹈矩，按部就班，功利心強這一點，使他很容易做出蠢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