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向趙蘭蘭父親和哥哥簡單地介紹完自己後,趙父隻是嗯了一聲,連手都沒跟他握一下,指了指沙發,冷冰冰地,“坐吧!”
趙兄為他倒了一杯茶,連茶葉都沒有換,他拿出一盒利群香煙給趙父趙兄找煙,他們接過煙瞅了一眼,隨手放在茶幾上。他們父子倆就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中間隔著一張玻璃茶幾,擺出一副兩個不同階層的人見麵談話的架勢。
李濤明顯感到場麵很尷尬,同時也隱隱地預感到情況很不妙。趙蘭蘭的父親和哥哥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微笑過,表情一直很冷硬,很嚴肅,似乎不像是來看這個未來女婿,未來妹夫的。盡管趙家父子倆輪換著問了他很多關於他家庭情況和他在部隊的職務,工資待遇等問題。
他將自己的家庭情況毫無保留地向趙家父子和盤托出,部隊裏的那些問題也有選擇性地作了回答,但趙家父子的態度很冷淡,明顯不待見他這個未來女婿,未來妹夫,他心裏很是忐忑不安。
趙父開始把話轉到正題上,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危襟正坐的李濤,語氣有些沉重,“你真的很愛趙蘭蘭?”
李濤像在軍隊裏聆聽上級領導下達指示或命令一樣挺直腰身,高昂著頭,洪聲回答,“我真的很愛她。”
趙父問話的語氣更加沉重,“你真的想跟她結婚?”
李濤驀然想起自己的前女友,一個真心愛他,願為他付出一切的農村女孩,心裏登時感到無比的愧疚。他把臉低垂下去,稍事猶豫一下後,咬了咬下唇,抬起頭,正色地望著趙父,信誓旦旦地回道,“是的,我想跟她結婚,我會好好待她,照顧她一輩子的。”
趙父哦了一聲,用懷疑的眼神審視著李濤,“這麼說,你是真心的是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
李濤沒有猶豫就直接了當地回答,“是的。”
“那好,這個態度我喜歡。”趙父淡淡地微笑一下,凝重地看著李濤,“她現在對你有一個要求,你能辦到嗎?”
李濤一怔,睜大眼睛望著趙父,“什麼要求?”
趙父,“她要求你在省城買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你能辦到嗎?”
李濤大驚失色,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每次見到他都要說如何如何愛他,每次在QQ,微信和電話裏聊天的時侯,總不忘向他示愛的趙蘭蘭竟然會向他提出這麼苛刻的要求。
他還清楚地記得,趙蘭蘭向他表白的時侯說過一句話,“真正的愛情是付出,不是索取,我愛你,不管你家境怎麼樣不管你是軍官還是戰士也不管你一個月拿掙多少錢我隻敬你是個好軍人,是個真正的男子漢,這就足夠了。”
他當時好感動,毫不猶豫就接受了趙蘭蘭的愛意。
沒想到正當他和她的愛情發展到快要開花結果的時侯,她卻向他索取一套省城的房子,難道她當初對他說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話,還有一次一次的向他表示愛意,都是在表演,不過是逗他玩玩而已?而他卻當真了!
要知道,就他的家境,一個排級幹部的工資,要他馬上就在省城裏買一套百多平方米的商品房,無異於讓他登天摘星星。除非他憑著一身過硬的軍事素質去幹雇傭兵,去做殺手,否則,他到哪裏去掙一百多萬?
李濤一臉驚疑又焦愁神色,嘴裏支支吾吾的,“這,這,是,是她的意思嗎?”
趙兄用輕蔑的目光瞟視著李濤,冷冰冰地問,“怎麼,不相信還是沒那個經濟實力?”
麵對著趙家兩父子的冷臉白眼,李濤猶豫了片刻,咬了咬下嘴唇,索性開誠布公地問:“我隻想問問,要我去省城裏買樓,究竟是你們兩位做父親的,做兄長的意思還是她本人的意思?”
“當然是我妹妹她本人的意思呀”趙兄嘴角往下彎動彎動,冷哼一聲,“怎麼這也值得你懷疑嗎?”
李濤眼中閃爍著懷疑的神光,瞅瞅趙父又瞧瞧趙兄,“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呀?”趙兄輕蔑的目光瞟視著李濤,“你不是說你很愛她嗎?你很想娶她嗎?怎麼連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也滿足不了她呀?”
李濤一怔,連忙向趙兄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兄瞟了李濤一眼,冷冰冰地,“那你是什麼意思呀?”
“我的意思是……”李濤右手撓了撓臉頰,想了想,正色地向著趙家兩父子,“婚房肯定是有的,不過不是在省城。”
趙兄又瞟了李濤一眼,語氣變得有些氣憤,“不在省城,那在什麼地方呀?”
李濤稍事思慮後,一咬下嘴唇,用商量的口吻向趙家兩父子說,“趙伯,趙哥,你們看這樣行吧我目前還是個少尉排長,工資一個月就四千來塊錢,暫時還賣不起省城的房子。我先在我家鄉縣城裏買一套房子,作為我和蘭蘭的婚房,等我們倆結過婚以後,一起奮鬥,一起攢錢……”
“這麼說你是沒那個本事滿足她的要求了?”趙兄沒等李濤把話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從沙發上彈起身,陰沉著臉,冷冰冰地,“少尉同誌,我老實告訴你,你愛不起我妹妹,也娶不起我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