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般靈巧的身形,鳳琰暉的臉色愈加冰冷,出手愈加淩厲:本以為她是翁幻紫,他才不敢真的出手傷人,可眼前之人,竟扮成他心愛之人的模樣,甚至還撕毀他珍藏五年的東西,他又豈能不氣不怒!
樊瀞的武功本就無法與鳳琰暉匹敵,在這此消彼長之下,她終是無法承受,竟硬生生地接了對方一掌,嫣紅的鮮血從唇角劃過,樊瀞逐漸迷茫的眼眸逐漸清明,這一掌,卻是讓她徹底清醒過來了。
“方靖,你為何扮作紫兒的模樣,甚至還撕毀這些畫像,你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看著樊瀞那滿臉淒涼悲切的模樣,鳳琰暉卻斂著冰冷傲然的眼眸,如果這人不是她,但就這些舉動,便足以讓他將人碎屍萬段,而不是如此簡單的一掌了。
然而,這聲強烈的質問,卻讓樊瀞徹底失了所有的冷靜,原來,她竟是扮成翁幻紫的模樣,嗬嗬,真是可笑!她倔強地想勾起笑顏,欲以此掩飾心中的苦澀,卻發現,她竟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把那虛偽的麵皮摘了!”伴隨著一聲陰沉的怒斥,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隻寬厚無情的大手。
見此情形,樊瀞眼中的絕望越深了,胸口猶如火燒般的疼痛,不斷提醒她這個殘酷的事情,不管是誰,當真將她當作翁幻紫的替身了,除卻所有不該有的身份,她,還能是什麼?
伸手憤怒地揮開身前的手掌,一個閃身便躲過那人的攻擊,抬手不自覺地摸著臉上的細嫩肌膚,這,算不算作繭自縛?虛偽的麵具戴得多了,到頭來,這張真實的麵容,倒成了虛假的!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卻是沒什麼可計較的了!如此想著,樊瀞緊咬牙根,沾著鮮血的嫣紅朱唇略微一彎,卻是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苦笑,低聲自嘲道:
“既然你說這是翁幻紫的麵皮,那便是吧!”畢竟,她都成了那人的替身,這麵皮是她的,又有什麼可在乎的呢?嗬嗬,真是可笑!
許是心中的承受已達到極限,眼眶處竟有些發熱,象征著軟弱的淚水竟不受控製地在眼眶中打轉。隻是,看著眼前一臉冷漠的男子,樊瀞卻倔強地仰起頭,試圖逼回那更令她不堪的眼淚,逼回那份不屬於自己的軟弱。
她,絕不會讓他看出自己的醜態,更不會被就此打敗!頓時,她冷然一笑,轉身狼狽地逃離這個讓她無地自容的場所。
滂沱大雨中,一個嬌小的身影發瘋一般地在雨中急速奔馳,豆大的雨滴無情地滴濺在她臉上,混著晶瑩的淚滴,不斷在她眼角劃過。刺骨的寒風無情襲來,卻始終無法讓她停止腳步,此刻的她,隻想用盡所有的力氣奔跑,隻想,永遠逃離那個隻能給予她傷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