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琰暉,你怎麼了?”長歡殿外,樊瀞抬眼擔憂地看向眼前的男子,此刻的他全無任何冷漠之色,卻似失了所有的生氣般,滿臉迷茫地看著眼前輝煌的宮殿,似在回憶什麼。
不知為何,見到如此呆愣的鳳琰暉,她的心,卻不禁抽搐起來,眼前的男子,竟讓她覺得脆弱憐惜,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陌生情感,好似在內心深處,便深深眷戀著眼前這個男人。
聽著這般擔憂的呼喚,鳳琰暉略微回過神來,驀然抬眸間,卻見一張熟悉黝黑的麵龐,他的眼神竟不自覺放柔許多,沉默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任何不妥。
或許,是今天承受許多難以預料的事,曾經怨恨的對象竟是最為可悲之人,曾經的一切也並非他想象的如此簡單,莫名的,他竟覺得所有的仇恨不再是他想象的如此重要了!
或許,他真的該徹底放手了,正如當初母後所期望的的,徹底遠離這個牢籠,尋找一片自由的天地,以及,曾經忍痛舍棄的那個人兒!
見對方一反常態的模樣,樊瀞心中愈加擔憂焦躁,竟伸手不自覺地抓起鳳琰暉的手把起脈來,卻不料,隨著脈搏的深入探尋,樊瀞的眉角蹙得愈深了。
這家夥,竟然中毒了!刹那間,樊瀞運起內力,抬指間點住了鳳琰暉周身的幾大要穴,以免毒氣攻心。隨後,樊瀞抬眼看向滿是柔和迷茫之色的鳳琰暉,眸光一凝,滿臉嚴肅地說道:“你今天除了陪你老爹吃飯外,還做了什麼事?”
老爹?鳳琰暉聽著這聲陌生名詞,眼眸不禁閃爍起來,似想起什麼不忍回憶的事,本不想回應這令人尷尬不悅的話語,但見對方如此嚴肅的模樣,令他隱約覺得事態嚴重,終是緩緩道出話來:“就吃了幾口點心,便回來了!”隻是,也聽了一些難以承受的真相罷了。
那抹細微的苦笑,此刻的樊瀞卻毫無所覺,反倒抬手撐著下巴,看著對方臉上隱隱閃現的黑氣,整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這麼說,是那糕點有毒了,可這裏是皇宮,該有人為其試菜,不可能會如此輕易就能下毒的!看來,這個看似華麗的地方,卻是隱藏了太多的黑暗了。
如此想著,樊瀞有些無奈地抬了抬肩膀,緩緩道:“那麼很遺憾地告訴你,你吃的糕點有毒!”隻是,這毒沒那麼劇烈罷了,隻要稍微給些時間,便能製出解藥來。
“你是說,糕點有毒?”刹那間,鳳琰暉猛地沉下眼眸,原本柔和的氣氛瞬間變得冷凝,他驀然想起,那被吃下的另一塊糕點,那麼那個人,是否也中毒了?
思及至此,鳳琰暉眸光一冷,急速轉身欲重回那個宮殿,卻被樊瀞及時製止了。
看著對方如此焦躁的模樣,樊瀞自是知曉對方擔心那個皇帝的安危,隻是,她雖暫時遏製了毒性的擴散,卻不意味著眼前之人沒有任何危險。
不知為何,隻要一想起這人中毒倒下的模樣,樊瀞竟有些莫名的煩躁與憤恨,毫不客氣地拽著那雙寬大的手掌,連語氣都有些不耐了:“拜托,你一個人能幹嘛,為那個皇帝運功逼毒嗎?擺脫,你也中毒了,你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