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樊瀞沉著臉看著在場眾人,沉聲喝道:“如果想救她就給我全部出去,我要專心治療!”說著,便伸手將人全部驅趕在外,唯獨剩下樊君謨一人,畢竟君謨雖為孩童,卻擁有不弱的解毒能力。
房中,樊君謨抬眼看著因中毒而麵色發黑的江水菁,又轉身看著身旁的樊瀞,顯得有些猶豫與不確定,輕聲問道:“姑,難道你……”還未等他說完,他的瞳孔驀然睜大,隻因樊瀞竟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無比的藥瓶。
“不行!姑,你不能用它,那是唯一的解靈丸了,若是你以後中了劇毒,那怎麼辦?姑,我不允許擅自用它!” 反應過來的樊君謨猛地大喊一聲,伸手欲奪回那個精致的藥瓶,決心不讓樊瀞動它一根毫毛。
看著那張震驚的眼眸,樊瀞卻顯得有些無所謂,反倒伸手抓住那雙稚嫩小手,一臉的雲淡風輕:“沒事,再配一顆便是!”
卻不料,此番話語徹底惹怒了震驚的樊君謨,幼小的臉頰閃過一絲猙獰,大聲喝道:“配一顆?那是師祖花了五十年時間才配製的,你以為一個人有多少個五十年,姑,這個女子不過是個陌生人,你不要衝動啊!”
陌生人?樊瀞抬眸看著床上人兒,習慣性地勾起嫣紅朱唇,是啊!這江水菁的確是陌生人,若是平時她定然不會如此衝動,但不知為何,這人卻給她一種極為熟悉的溫和感,心底深處隱約有個聲音在告訴她,若是不救這個女人,她定會後悔一輩子!
看著那黑氣逐漸蔓延,自知若是再不出手便是藥石也枉然了。刹那間,樊瀞伸手一揮,利用手中巧力將君謨毫發無傷地拋至角落處,麵色愈加陰沉慍怒,低聲喝道:“我把你留在這不是來妨礙我的,這藥若是她不吃,那我便將它扔了!”
說著,便不再理會錯愕中的樊君謨,伸手從腰間取過一把匕首便在掌上狠心一劃,僅一瞬,妖紅的鮮血噴湧而出,流淌於精致的碗中。
看著碗中鮮血,樊瀞的麵色漸漸蒼白,卻仍是安心一笑,簡單止住了傷口後,便將手中藥丸捏碎投入碗中,欲起身熬製藥物,卻不料手中藥丸被君謨接了過去,“姑,我來吧!”
抬眼看著麵上不甘的樊君謨,樊瀞驀然一愣,心中亦有些愧疚,從小到大,即使兩人間總有矛盾玩笑,但她卻從未對他真正動粗過,剛才那一揮,卻是真正傷了他的心,可他卻……
樊君謨似乎看出了她的內疚與哀傷,即使至今他都無法認同樊瀞的做法,都見她如此執著,作為侄子他又能說什麼呢?思及至此,他終是緩緩歎了口氣,勉強扯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聲道:“誰叫你是我姑姑呢!”
這小子!看著如此善解人意的孩童,樊瀞終是放下心中歉疚,重新將目光放在那碗鮮血之上,一臉嚴肅地說道:“把碗中鮮血分成兩份,一份熬成漿糊狀,另一份則加入……”
還未等她說完,君謨便率先打斷她的話語,此刻的他早已移至門口,悄然打開房門,期間更是轉身看向錯愕中的樊瀞,一臉自信地挑了挑眉:“你忘了,我是誰的兒子嗎?”
看著如此自信滿滿的背影,樊瀞不經啞然失笑:是啊!她導診的忘了,這小子,雖然隻是個五歲孩童,但他,卻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