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應,卻也誤導了怒極的薊漱雲,以為翁幻紫因為被欺騙而接受不了,反倒加重火力,繼續說道:“就那家夥,配做太子嗎?他那個野蠻母親,配做皇後嗎?不過就是隻野雞,也妄想做金枝鳳凰,真是可笑!”
說起冷軼矢的母親,薊漱雲似想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變得異常瘋狂,那雙不屑的桃花眼,竟透著濃烈的仇恨與怨氣,陰沈不定的聲音就此響起:
“那個女人暗自私通,不要臉地生下鳳琰暉那個野種,被燒死了活該!可為什麼鳳琰暉還不死呢,火燒不死他,就隻在那張卑賤的臉上燒下痕跡,為什麼他還不死呢,十幾年前,我分明派出了很多殺手,為什麼還殺不死他,為什麼!”
如此話語,卻引來翁幻紫的一聲驚呼,她詫異地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透著陰狠的女人,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悲憤:
這個狠毒的女人,竟然燒死冷軼矢的母親,甚至還想燒死他!那時的冷軼矢不過才幾歲,竟派殺手去殺如此無辜的孩童,那時的他,該有多害怕,甚至該有多悲哀!
原來,冷軼矢帶著那麵具,在他們眼中,隻是為了遮住那曾被燒毀的容顏,可他們不知的是,那剛毅俊俏之顏,完好無損,他想遮住的,僅是那段悲痛的回憶罷了!
可她,卻做了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此譏諷,甚至還當著冷軼矢的麵,無情地扔掉那重要無比的防護麵具!
猛然間,她想起那張瘋狂冰冷的麵容,那無助脆弱的模樣,似刀刃一般狠狠切割著翁幻紫佯裝堅強的內心,一種尖銳的痛楚湧上心頭。此刻的她,多想狠狠給這女人一拳,更想,扇自己一巴掌!
她無意中,竟傷了冷軼矢冰冷堅強的內心,她,竟殘忍地揭開那道血淋淋的傷口,任由它就此腐爛!
“翁幻紫……”薊漱雲張口欲說什麼,不料竟被突闖而入的女子打斷了,“娘娘,醉香樓是冷軼矢的眼線,所有的事情敗露了,請同二皇子先行回宮!”那女子身穿黑色披風,寬大的帽沿遮住全部麵容,隻餘銀鈴般的聲音在房中回響。
遭到阻擋的薊漱雲自是心有不悅,但抬眼看著那名黑衣女子,竟詭異一笑,破天荒地不加以追究,反倒抬腳將地上女子踢至門口,低沉道:“你既無法為我所用,便沒了用處!我相信,你會好好利用她吧!”
言罷,薊漱雲意味深長地看著站立於門口的黑衣女子,卻也不再說什麼,揮手離開房間,準備啟程出發。
連續兩次的無情踢打,卻令翁幻紫彎身蜷縮起來,她抬眼看向全身偽裝的黑衣女子,卻意外瞧見那熟悉的麵容,正想張口出聲,卻不料竟被那黑衣女子瞬間打昏。
朦朧中,那熟悉的麵容若隱若現,翁幻紫艱難地張了張口,卻無法說出口,終是脖頸一歪,陷入昏睡之中。
“當然,我會好好利用的!”那黑衣女子低眉看著地上昏睡的翁幻紫,詭譎一笑,隨手扔下一份書信,便扛起地上昏睡人兒,緩緩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