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染紅了廣闊的原野,在樹木擁簇下的小木屋,亦染上了一抹和暖的光芒,咋一看,卻有種安靜祥和的悠然與愜意!
木屋之中,翁幻紫半倚在床邊,歪著頭沉靜地望著床上昏睡的男子,如鷹般銳利的眼眸此刻微微緊閉著,剛毅的劍眉亦放柔許多,不似原來的那般冷漠不近人情,就連那臉上的銀色麵具,都不再透著冰冷。
瞧著瞧著,翁幻紫卻驀然癡了,那麵具之下,究竟隱藏著何種容顏?這種想法,在她心中不斷環繞盤旋,終是緩緩伸手輕觸那精致的銀白色麵具,頓時,指尖傳來絲絲寒意,卻加重了她揭去麵具的決心。
翁幻紫看著那緊抿的薄唇,一個翻手,終是取下了那夢寐以求的麵具,可眼前看到的光景,卻令她不禁大吃一驚,隻因,那麵具之下的容顏,卻是俊逸剛毅,沒有絲毫的損傷!
本以為他臉上帶有傷痕,才會帶著麵具,才會,如此排斥別人對他的臉加以議論,甚至不惜運用鐵血手段。而她,亦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卻沒料到,那張臉竟毫無損傷!
“隻要揭下冷軼矢的麵具,你便能知曉一切!”驀然間,銀衫的話語回響在耳邊,翁幻紫低眉看著那張剛毅的臉龐,心中亦多了絲了然,想必那銀兒,早已知曉真相了吧!
若銀衫在此,必會加以反駁,甚至還會對此不屑輕哼,畢竟連李羽風都不知之事,她這外人又豈會得知?當時說那句話,不過是她以為經過那場大火後,冷軼矢臉上必定會有嚴重的燒傷,卻不料事情竟會如此!
在她失神之際,床上的冷軼矢卻已逐漸清醒,朦朧的雙眼緩緩睜開,卻見翁幻紫手中那張熟悉的麵具,雙眼一瞪,盡顯狠厲之色,怒吼道:“女人,你在做什麼?”
言罷,欲伸手奪過那張精致麵具,卻意外發現自己的身體,竟酸軟無力,甚至連一絲內力都蕩然無存!這該死的的女人,到底做了什麼?
如此怒吼,卻將翁幻紫從沉迷中喚醒,曾見過麵具男的怒火,卻未曾見過,失去麵具的他,生氣起來竟是這般模樣:
銳利的劍眉下,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閃爍著濃濃怒火,在怒火深處,卻閃爍著一絲絲不適與狼狽,堅毅的鼻翼下,緊抿的薄唇略微垂下,卻顯示其不悅。
如此慍怒的他,在失了冰冷麵具的遮掩下,竟少了生人勿進的冷漠氣息,反倒多了絲生氣,更讓她失了應有的恐懼,反倒大起了膽子!
“我不是說了嗎?我要殺了冷軼矢,所以,而今的你已不是那個冷漠無情,高高在上的冷堡主了!”翁幻紫輕晃著手中的麵具,微一傾身,眨著俏皮狡黠的眼眸,直視對方眼中的怒火。
不是冷軼矢了?許是身上傳來的酸軟無力,許是失了原有的冰冷麵具,冷軼矢卻是變得有些迷茫了,他曾執著地認為,戴上麵具的他便是冷軼矢,而今脫了麵具,他麵對的卻是,那個被無情拋棄的身份,作為鳳琰暉的身份!
思及至此,冷軼矢猛地瞪起怒目,麵色變得有些猙獰,低聲怒吼道:“女人,你別玩得太過分了!”
此刻的他,臉色陰沉地怒視著如此得意的翁幻紫,心中亦湧起強烈的不甘與怨恨,卻不知究竟是為了那過火的行為,還是因為,他不得不承認作為鳳琰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