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銀,還是當丫鬟的時候脾氣好點,現在都變得如此沒耐心了!
聽著這尖銳不耐的話,若是對著其他人,此時的翁幻紫必會對其加以譏諷反擊,可偏偏此人卻是曾救過她的小銀。對於關心她的人,她也隻能在心中腹誹,麵上卻是一臉討好之色。
“當然不是,我找你,隻是想弄清楚一些事,你先別生氣!”她試圖溫聲安撫眼前這略顯不耐的人兒,緩緩說道:“小銀,那次你來牢房中將我救走之後,是不是受到什麼懲罰了?”
懲罰?小銀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她抬眼驚詫地盯著眼前的人兒,眼中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情緒,似在震驚,似在掙紮!
感受到如此炙熱的視線,翁幻紫卻是有些不適應:“你別誤會啊,你不是擅自將我救出嗎,我不過就是好奇為什麼你能全身而退?”
她尷尬地摸著俏鼻,眼神胡亂地瞟向不遠處的湖麵,始終不敢與之直視。
對於她的掩飾,小銀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臉上的清冷不耐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滿臉的柔和與無奈之色:“其實,你不該回來的!”一句無奈,卻道出心中的掙紮與愧疚。
是啊!她曾試圖用清冷對待這個原是犧牲品的人兒,可是,終歸還是失敗了。
或許從一開始,她便猶疑了,因她的隱忍堅強,因她的倔強,因她那份藏於心底的傲氣,更因她那份別扭而真誠的關懷。若她,不是冷軼矢心愛之人,那該多好!
那沉悶憂傷的情緒,仿若傳給了翁幻紫一般,她如坐針氈地站起身來,卻不願深思這句無奈之語中,所潛藏的含義,隻能故作瀟灑地甩了甩長發,露出嫣然笑臉,顯出一副釋懷不羈之意:“我這次回來,便已做好了準備!”
無論是開懷還是痛苦,既選擇重新開始,那便沒什麼遺憾與後悔的了!翁幻紫展顏一笑,眼中帶著一抹自信與堅定,豁然轉身,看向那片寧靜無波的湖水,心中頓然開朗許多。
看著如此樂觀的人兒,小銀臉上的沉重逐漸消散,臉上的清冷之色亦消失無蹤,恢複了原先的和煦:“隻要你能揭去冷軼矢的麵具,你便會知道!”
看著那調笑的眼光,翁幻紫心虛地偏過頭,一臉疑惑之色:“知道什麼?”她,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對於這種裝傻行為,小銀卻早已習以為常,她從懷中取出一罐瓷瓶,隨手向前一扔:“若你想去掉臉上的傷疤,便塗上吧!”言罷,便不再理會還在裝傻中的人兒,緩緩離開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瓷瓶,翁幻紫伸手匆匆接過,抬眼不遠處的白色身影,手中的瓷瓶被緊握於手中,臉上透著嫣然笑意:她,果然還是小銀,嗬嗬,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