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來的力氣,她伸手粗魯地推了蝴韻一把,全然不顧全自己的淑女形象,開口破罵道:“你在我身上蹭什麼蹭啊,老娘是女的!”
毫無防備的蝴韻被狼狽地推倒在地,全然沒了之前的嫵媚妖豔。她抬眼詫異地看著坐於床上對她怒目而視的人,朱唇微張,卻不知在喃喃自語什麼。
隻是,此刻的翁幻紫卻無心理會,炙熱的怒火將她僅有的理智全數焚燒,她毫無形象地站起身來,隨手抄起枕頭,發瘋似的往蝴韻身上狂打:“讓你調戲我,讓你動手動腳的!”
坐於地上的蝴韻還未緩過神來,隨著那粗魯的動作,那驚訝的目光更甚。此刻的她,不是驚訝翁幻紫的女子身份,而是她突轉急下的態度以及那令她深惡痛絕的粗魯霸道神情。
一刻鍾後,打累的翁幻紫終是鬆開手中的枕頭,氣喘籲籲地跨坐在床上,往後一倒,柔軟的溫床瞬間將她包裹起來。
她伸手將懷中的信拿出來,忍住將它撕碎的衝動,惡狠狠地將它拋到蝴韻臉上,低吼道:“這是別人托我交給你的信!”
此刻的蝴韻備受摧殘之後,頭上的朱釵早已掉落,青絲淩亂地披散在肩頭,抬眸之間,卻有一種淩亂的妖嬈。
隻是,唯一的目擊者卻對此嗤之以鼻,畢竟被同為女性且比她妖冶萬分的人調戲之後,不殺了她便已仁至義盡,還妄想什麼驚豔好感的!
對於翁幻紫的心思,地上的人兒自然不知,此刻的她正緩緩打開信封,滿眼驚詫地看著那封信,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她猛然站起,朝床上躺下的人兒大吼道:“慕青那個野蠻女竟然要回來了?!”一瞬間,一聲低沉洪亮的男性嗓音充斥了整個房間。
“你說什麼?”床上的翁幻紫低眉,“等等!你是,男的?!”頓時,她猛地坐起身來,詫異地看著那身著紅妝卻吼出男性聲音的蝴韻,滿臉的不可置信。
此刻的蝴韻臉色更加蒼白,之前因為過於憤怒而不小心露出本音,竟然那個女子發覺了。一想起之前她那瘋狂的模樣,蝴韻額冒冷汗,此時的她又怎敢說出“沒錯,我就是男的”這番話。
翁幻紫眼角不受控製地抽動著,一想起之前她還被這人不斷調戲,原本熄滅的怒火在這一刻竟又燃起,她緊咬牙根,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真的是男人?而且,還對我動手動腳?”
那充滿怒意的語氣讓蝴韻,不,而今應是鵠紜心中一顫,不自覺地將眼前的人兒與慕青重合起來,心中的懼意更甚了,竟讓他有些口不擇言:
“那是因為我看你一個女孩子竟女扮男裝混進這風流場所,想給你一個教訓,讓你往後不敢再如此放肆大膽!”
“所以,你明知我是女的,竟還,竟還……”從未被如此戲耍的翁幻紫早已怒火中燒,尖銳刺耳的怒吼聲瞬間震響了整個房間,甚至於整個醉香樓:“你這個該死的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