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救夫人還是,小姐!”白衣的醫生猛地推開手術室的大門,一臉急切地衝室外等候的一幹人裏為首的一位大聲詢問。頭上的發絲被汗水打濕,門把上的手微微顫抖。
“什麼?”那名被稱為“爺”的男人臉色一白,銳利如鷹隼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那名醫生,“墨,你什麼意思!”聲音冷冽似久凍的寒冰。可若仔細聽,不難聽出其中的一絲顫音。
還不待得到回答,產房內便響起護士驚慌失措的聲音,“墨護法,不好了,夫人的生命體征極速下降。”
水澈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險些眼前一黑,栽倒下去。他極快地穩住身形,一把推開門口的墨,衝進了產房。
誰的沒有注意到,人群中,一男一女相視冷笑。
進了產房,便看到白色上病床那纖細顫抖的身影。隻見女子蒼白著麵容,毫無血色的唇也被咬的殘敗不堪。一雙剔透的鳳眸裏滿是血絲和淚水,墨黑的長發混著汗水濕答答地散落在潔白的床榻上,下身一片血紅。
他看著雲顏痛苦的樣子,心,也是狠狠地揪痛,恨不得幫她承受所有的痛苦。他曾對她承諾,護她一生安然。可現在呢,如果他現在還看不出什麼,真是白瞎了他的腦子。
這哪裏是產婦的正常狀況,分明是有人…有人……
鷹眸再次轉向那些所謂的權威專家,看的醫生們背脊發寒,卻又束手無策,周身冷汗直落。
他們那裏見過平時溫文爾雅的少爺如此滲人的眼神,一個個嚇到臉色發白,更是不知道該如何了。
“爺。”雲顏沙啞道,“徐藝曲給我下了毒,我,我怕是活不久了,救孩子!”說完便又是“啊”的一聲慘叫。
“顏兒。”水澈抿緊薄唇快步走到床前,執起雲顏白皙的素手,目光流露出他心中的不安和怒火。他赤紅著雙目,道:“乖,孩子我們以後再生。不就是一點毒嗎,我們去父親那裏,父親一定有辦法的,嗯?”
雲顏費力地搖搖頭“沒用的,是,十玄寒毒……”
一句話,使水澈如遭雷擊。
產房內,寂靜肅冷,醫生無一生還,全部都是急凍而亡。病床上,俊美的一對男女相擁著,一動不動。
匆匆敢來的雲老爺子進入病房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場景。
除了那名初生的女嬰,所有人都死了。
雲玄顫抖著蒼老的手,取出女嬰懷中的一張白紙,緩緩打開。上麵有幾個潦草的字:
十冥陣,雲水遙,即位日,相見時。
——。——。——。——。——。
“因原二脈之主雲鴻澈夫婦,違禁忌四條,按規定,二脈除名雲家!”八歲的小女孩眼神清冷,站在前方麵對一眾成年人緩緩開口,毫無怯場。
“遙丫頭,你有什麼證據,你怎麼能如此對待長輩!”
“嗯?長輩?抱歉,雲鴻澈這個名字早已不在族譜中了。還請不要亂攀關係。”糯糯的童聲已頗具威嚴。
“你…”雲鴻澈雙眸圓瞪,一口氣險些沒有上來。憋的臉色通紅,半天說不出話,連嘴唇都在哆嗦。
一旁的徐藝曲攙扶著丈夫的胳膊,心裏其實也鬆了一口氣,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沒有那麼狠的心。僅僅是除名而已,既然留在雲家已是無望,那麼……她的家主之位也別想好坐!思及此,她硬生生擠出一滴眼淚來,嗚咽道,“大小姐,一家人何苦為難自家人呢。我們二脈不是嫡係,不會跟您爭家主之位的,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話語悲涼,言下之意雲水遙因為家主之位,竟下狠手剝除二脈。
雲水遙冷哼一聲,這徐氏真是好算計。可莫不是臨死腦子糊塗了,她自己都說了非嫡脈無資格競爭家主,既如此,不是自相矛盾嗎!
“嗬嗬,高抬貴手?雲鴻澈與其夫人徐藝曲,結黨營私,盜家族密藥,為一罪;毒害雲家主夫人,為二罪;妄圖滅嫡上位,為三罪;謀殺上一輩家主,為四罪。”話落,欣賞到突變的臉色,雲水遙淺淺一笑,聲音開始發冷……
“綜上所述…”
“雲鴻澈一家,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