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尼吉爾似懂非懂。現在的他年紀還小,沒有真正失去什麼,所以他懵懂不明。清沂忍不住去撫摸孩子的臉。一旦經曆了生離死別,這張純潔無暇的臉上又會刻上怎樣悲傷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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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走!”
“我了個去,你要逞強到什麼時候!你擋不住的!”
“別廢話了,快走!”
鋪天蓋地都是敵人,但守住碼頭的隻有隊長一個。血紅色的天空,血紅色的他。當乾無咎在船尾眺望遠處時,心情十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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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該死,怎麼會想起不愉快的事情。”青年法師自言自語。
“你的人生裏有哪怕一件稱得上愉快的事嗎?”刺客側目。
“有啊,看小說,玩遊戲,都愉快得很。”
“騙誰啊你,你那人生有多無趣已是眾所周知了,用不著遮遮掩掩的。”
今天風和日麗,許多隨從、護衛玩家與傭兵團“思樂冰”正在某座宅邸大門外等候。他們將要護送一個相對來說無權無勢、但很快就會有權有勢的家夥去黃昏帝國。不過這次出使也隻是一個幌子而已,到時候“思樂冰”並不會與使團一起回國,而是混入“等待之城”,刺探情報。
黑發靚女活動頸椎,眼裏已開始有煞氣蒸騰:“還要我們等多久?這個時候我們不是應該在蠻荒秘境練級的嗎?”
“到了分水嶺,做任務得到的經驗比打怪要多。”千上回頭道。
“可我不喜歡浪費時間。”黑發靚女的殺氣逐漸鎖定了千上。
刺客出麵安撫黑發靚女:“不會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轉化為可預見的收益。”
“我也覺得我們在浪費時間。”青年法師從儲物囊抽出一本大頭書,開始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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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帝國,“等待之城”,一個人跡罕至的巷子裏。
由於附近的民居都被畢達哥拉斯毀壞,這兒顯得特別破敗。而施勞德?布雷施施然地坐著他的褡褳袋、懸浮在半空中。因為四周沒有靈魂之火的關係,所以他那缺乏光照的身影顯得十分陰暗,就像是一個讓人壓抑的黑色剪影。
“下來!你嫌自己不夠醒目是吧!”底下有人低喝。
“噢,布萊克,你總算來了。”施勞德降落,對來者的話不以為然:“怕什麼,反正附近的靈魂之火都被我消滅了,一個都不剩。”
“這反而顯得你更有所圖謀!就因為你隨手消滅了這兒的靈魂之火,魂火使魔那個該死的小混蛋便盯著你,盯著一切與你接觸的人,包括我!你知不知道附近四個街區的靈魂之火密集成什麼樣子了?”
施勞德不耐煩地揮揮手:“我不知道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隻知道你遲到了五分鍾。”
“你似乎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布萊克問:“是畢達哥拉斯給了你底氣?雖然我也讚成用死靈王者來鉗製六月陽光,但那家夥並不是什麼好選擇。我雖然沒親眼見過他,但他比六月陽光更加不尊重生命,他會把每一個人都當做食糧,而且他對這個世界完全沒有眷戀!隻要他夠強,他會敢於吞噬你!”
施勞德更加不耐煩了:“每一個死靈王者都是天資過人且桀驁不馴的,布萊克,你比我更清楚這一點。我認為,怕虧錢的人永遠賺不到錢,想要賺取收益當然得冒一點風險。”
“我必須重複一遍,我和你的出發點其實是一樣的。你希望六月陽光能乖乖聽話,而我也希望他能聽話。但傑克和畢達哥拉斯不同,它們打心眼裏希望摧毀六月陽光,遲早會做出一些無可挽回的事情。你自認為能操控它們,但它們也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飛速成長,成為第二個六月陽光。目前畢格鮑沃的資助就能很好地說明這一點。”
“別胡亂指手畫腳,你說的道理我當然懂,布萊克。”施勞德沉聲道:“棋子始終是棋子,沒有我們,它們是沒辦法走完這盤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