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八卦教主敲定合作事宜後,清沂便找到布瑞恩:“我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一切就交給你了。啊,還有,先把小葛送出黑石山穀,再找個方法把海水的浮力變小。”
對屬下說完,清沂便上了“費馬飛艇”,向多路迪維斯飛去。他回頭看了一眼,隻見“等待之城”一片鬱鬱蔥蔥、白骨海洋盡是深黑,不由苦笑著搖搖頭。
“宿主,你越來越樂觀了啊,這種情況都能笑得出來。”薛多化為一個漆黑人形,半個身子都探出籃筐,裝模作樣地跟清沂一起“俯瞰”。
“不然還能怎樣?”清沂聳聳肩,長舒一口氣:“我連被刪號的痛苦都熬過來了,還怕什麼?”
“可這次不同,你遭受大起大落,在高興之後又遭受挫敗,就算說‘我受夠了’、‘我不玩了’都正常得很嘛。”薛多壞笑道。
清沂斜乜了它一眼:“你就想勸我趕緊向白頭鷹認輸,是不是?我這頂多算是心煩意亂,和大家一比,算什麼大起大落?哪個人沒有痛苦悲哀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尋死覓活?”
興許是說得興起,清沂沒等薛多回答,便掰著手指頭,繼續道:“老不死的、芝諾、尼采、笛卡爾、聖奧古斯丁以及柏拉圖都死在‘末日交鋒’中,經曆國破家亡的痛苦,可誰說過一句軟話?維尼主教要以死靈生物身軀複活,褻瀆信仰,可他堅持著要活下去;林格溫尼喪失愛子,卻堅持辦理公務,誰見著他對人垂淚?劇毒之格拉海德情知必死,但他一往無前,無怨無悔,隻為和祖國共存亡!奧爾奎拉國王坐在王座上而死,死得何其英氣,何其從容?!就說你陰影行者薛多,你被大部隊遺忘在薩拉門羅地宮,獨自忍受寂寞,待到能【寄生】他人逃出生天時才發現,你竟然被困在我體內、無法返回故鄉……你又何曾怨天尤人、傷春悲秋呢?!”
薛多不吭聲。
“我現在還沒徹底失敗,還有轉機,所以我根本不必痛苦悲哀!這多番的困難確實可惡,但我不怕,我也不需要害怕!我知道,我會打敗白頭鷹;我知道,我能收拾千彩花傑克;我知道,我能對付瓊尼!我是一隻雄鷹,就算麵前有千萬重風浪,就算要頭破血流,我也要展翅翱翔!”清沂張開雙臂,高空的氣流吹得他披風獵獵,就像為他梳理翎羽。他笑道:“我到現在還記得老不死留給我的最後遺言:‘加油,不要失去希望,因為未來總有好事在等著你呢’!我想,這就是我擁有的最寶貴的東西吧——始終抱著希望,以及不屈!”
薛多爆發出一陣大笑:“搞什麼嘛,明明就是卑劣者,還談什麼‘希望’?”
“‘希望’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總是在人們麵前閃耀,但隻有不屈不撓的人才能看到它、抓住它!如果隻是遭受一點點兒挫折便放棄希望,滿口的‘我不行了’、‘我做不到’、‘我還是放棄吧’,那算什麼強者?”清沂用權杖指著前方,眼裏藍火狂搖:“不僅我這個卑劣者之王期待著未來,我還想帶領所有卑劣者一起,迎接美好的未來!”
“你這麼弱小,可能嗎?”薛多不笑了,問道。
“我的確還不夠強大,但我並不是止步不前。我每一天都在成長,我每一天都吸取著新知識,我每一天都在改正缺點。我一定會趕上領先者的腳步,然後實現我的藍圖。”
說到這兒,清沂眼裏一亮:“薛多,我們來練習技能吧!我想到一個很不錯的連擊技能,需要你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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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清沂精神抖擻地起床。昨晚一晚上的時間都花在坐“費馬飛艇”上,待落地後和斯考爾交談幾句,清沂便下線睡覺,作息非常規律。
刷牙洗臉後,他衝了一杯方便麵,開始看論壇。
死靈生物在昨晚兩點時奇跡般地奪回兩座城市!!!連日征戰後,生靈NPC都疲憊不堪,因此無法阻擋死靈大軍的攻勢。清沂不由一笑:白頭鷹身為玩家,果然是有局限的,根本打不了持久戰。這樣一來,勝利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嗎?
再一篇帖子是高級玩家們在大吐苦水,他們抱怨搭船的選擇餘地變少了。之前“福音”與蠻荒秘境之間共有四條航線,起航點分別是白雪城(薩拉門羅國)、拉爾哈雷恩(奧爾奎拉國)以及亞斯坦特和畢格鮑沃的兩個港口城市。“末日交鋒”後,薩拉門羅成了死靈樂園,白雪城自然就不能去了;六月陽光一舉打下奧爾奎拉,這下可好,連拉爾哈雷恩也沒了。原本四個港口才能應付的客流分攤在兩個港口上,問題就出來了:每趟航班都人滿為患,玩家和NPC搶位置甚至大打出手,船票節節升高。這時又有人懷念起拉爾哈雷恩的好,雖然這個港口對玩家半開放,但好歹也能用啊。
清沂看到這兒,不由動起腦筋。他盤算著怎樣構建一條航線,讓白雪城吸引更多客人、變得更加繁榮,不過他現在還不夠資格在蠻荒秘境混,因此也隻能盤算盤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