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張宗昌2(1 / 3)

混世魔王——張宗昌2

染指江南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宗昌與李景林處長了,又盤算起地盤來,山東是段祺瑞心腹所轄,按照李藻鮮的意見,要染指江南了。張宗昌回去作動員時,部下並未一呼百應,原來各自都不願冒險打仗,而享清福,“等俺當了省長、緊辦以後,還有軍長、旅長的職位等著你們呢!這天津衛算個屁,到了大上海,才是真正的花花世界,還怕沒享受?”經他這麼一說,手下人開竅了。

張宗昌快到山東時,發信給山東督軍鄭士傳,要求借路通過。這個鄭士簡本堅持“中立自保”原則,但分析到目前奉係兵力最強,不可輕意得罪,與其強行通過不歡而散,不如掌握主動權。這樣,張宗昌的大軍安然通過。兵臨徐州時,張宗昌又與徐州守軍招呼,要求讓路。徐州鎮守使陳調元早年在馮國漳手下謀事,與張宗昌相識,二人曾經常一起吃、喝、嫖、賭形影不離,費用則由張宗昌承擔。一次,張宗昌還花錢為他贖了上海名妓花四寶,忍痛割愛,讓她做了陳調元的姨太太。陳調元考慮再三,識時務者為俊傑,主動把人馬調出徐州。至此,張宗昌未發一槍一彈,一夜間順利占領了江蘇北門徐州,江南門戶洞開。

當然,張宗昌也未虧待陳調元,親自送去一份厚禮,順便給花四寶捎上一份珠寶首飾,還許願日後給陳調元劃一塊地盤。

徐州的一些失意政客、軍人日夜兼程,紛紛投靠張宗昌,惟恐錯過這次曆史性機遇,這些政客比張宗昌更通曉政治,為張軍南下牽線搭橋,出謀劃策,並勸張宗昌的部隊不要過分劫掠百姓。值得一提的是曾扶張宗昌上戰馬的李征五派其侄子李祖幀密見張宗昌,表示自己將在上海作周密安排並接迎張宗昌。張軍南下很快占領無錫,直逼上海。

張宗昌一見到李征五便納頭便拜,“宣撫軍第一軍長張宗昌參拜五爺,向五爺謝思!”張宗昌雖被人們公認為一個渾人,但在官場上卻對上司學得了這一招拿手好戲,使主人和旁觀者皆認為他是尊重上司、有禮有義之人,並對李征五在這次進軍途中的多方關照千恩萬謝。

為在上海立住腳,張宗昌在李征五安排下與上海各界見麵,達成軍隊進城不犯工商、不設軍職的協議,又將炮台上戰鬥多年的官兵籠絡在自己門下,以彌補北方旱鴨子缺乏的海上作戰經驗。

在一次宴會上,張宗昌無意結識了孫傳芳並結為金蘭之交。這樣,張宗昌攻打浙江的事暫擱下來,整天在大上海花天酒地,樂不思蜀。二十天後,張作霖用北京政府的名義發表了揚宇霆為江蘇軍務督辦,薑登為安徽軍務督辦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張宗昌大驚失色,暴跳如雷地罵道:“娘的,俺拚死拚活打下的地盤,又讓他楊小鬼搶去了,這不是騎在俺脖子上拉屎嗎!烏龜王八蛋!”一路辛苦下來,卻是為別人作嫁衣,竹籃打水一場空,隻有再等待時機了。

衣錦還鄉盤踞山東任督辦

張宗昌部隊離開了紙醉金迷的大上海,回到了徐州,為了引起張作霖注意,開始了熱火朝天的操練,一天從早到晚,喊殺聲不斷。無奈張大帥也有難處,張宗昌在二位參謀長的建議下,登上了北上的火車,當然禮物沒少帶,金銀珠寶不必說,大煙土都是整箱的。他知道這是張作霖和他的部下的所愛。

別看張宗昌在背後“他媽的,他娘的”罵個不停,到了張作霖麵前,那可真像老鼠見了貓畢恭畢敬。一進門便“啪”地一聲行了個立正禮,說:“宣撫軍第一軍長張宗昌遠征數月,今天特來看望大帥。”說著,一擺手讓隨從把帶來的禮物抬過來。

張作霖本來就覺得對不住張宗昌,又見這些禮物,更覺不安,非讓張宗昌人坐之後,他才隨後坐下,這在他對待下屬的禮節中是少有的。俗話說,知子莫如父,知兵莫如將,張作霖明白張宗昌這次是令要地盤的,莫不如順水推舟,討他個歡心。於是便說:“我一直考慮給你安排塊地方,眼下也沒有太好的,你就去山東吧。

張宗昌見可衣錦還鄉,風光風光了,也蠻好的,站身說:“俺一定不辜負大帥的好心,一定幹出一番名堂來廠就這樣,張宗昌領到了地盤,張作霖得到了忠心,鬧個皆大歡喜。

段祺瑞很傷腦筋的是自已得看張作霖這些晚字輩行事,但權衡利弊,還是忍痛割愛,以北京政府的名義發表命令,任張宗昌為山東軍務督辦。大凡一種利益的分配,總是有人歡樂有人愁。張宗昌接到任命令後,樂得一蹦三尺高,大擺酒宴,全軍慶賀,並緊鑼密鼓地為走馬上任做準備。山東督辦鄭士府可不願讓位,於是僵局出現了。在參謀長的建議平,張宗昌派人事先通知了鄭士傳,事已無可挽回,皖係的這根獨苗當晚離開了山東。兩天後,濟南車站張燈結彩,秩序井然,山東各界代表迎接新督辦張宗昌的到來。

人們對張宗昌褒貶不一,莫衷一是,都懷著忐丐不安的心情,拭目以待。俗話說,衣錦還鄉,分外榮耀。張宗昌想起當年出家闖關東的淒涼景象,如今自己成了主宰一切的主人,心情怎能平靜呢?隻見他身穿筆挺的將軍服,腳登大馬靴,驕傲的向歡迎他的人點頭。

接過督辦大印後,張宗昌發表了簡短的就職演說,“我張宗昌今天回到山東,不勝榮幸,好歹咱是自家人,應加倍振奮,為山東地方多謀福利,還望各位父老同仁多多支持!”這一番勤政為民的講話,贏得了一些人的掌聲。

張宗昌曆來被手下人認為是講義氣的人,他向部下許的願都—一實現了,真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俗話說,自家床上,哪容他人鼾睡。省長龔積柄是鄭士椅的人,張宗昌派人送去5萬元批條和黃河督辦之職。龔積柄還算知趣,謙讓一陣後收了批條,第二天就走了。這省長一職會給對自已有過大恩的羅揚烈,不料羅不久前在北京病故,張宗昌就一直兼任省長。後來,省長一職由張宗昌的貼身秘書林憲祖擔當。張宗昌又任命前清狀元王壽彭任教育廳廳長,推行腐朽落後的封建教育思想,與自己的統治相配合。有第二武裝之稱的警察廳長由與自已有親屬關係的袁政和擔任。在控製地方政權的同時,張宗昌在他的軍隊裏安插親信,從上到下形成關係網。他任人唯親不僅限於高級軍事人員,也集中體現在基層軍事部門中。當時山東流傳一句順口溜:“會說掖縣話,便把洋刀挎”。“學會掖縣話,能把師長當。”對於鄰裏街坊,張宗昌更是如此。當時,祝家村140餘戶人家,在張宗昌部隊裏光是連長以上的官,就有60多人。當時鄰村人譏諷說:“祝家村的官,比驢多。”

搜刮錢財山東地皮刮三尺

張宗昌督魯三年,無日不在盡量搜刮。想要多少錢,就下條子叫幾縣攤派。

張宗昌任山東軍務督辦以前,山東每年的軍費開支為565萬元,其中陸軍第五師占135萬元,陸軍第四十七混成旅占65萬元,其餘為其它各部隊的軍費。此外,督辦公署軍需軍費60萬元。

張宗昌督掌山東的第一年,軍隊增加到了十四五萬人(編製計劃,非實際數目),月需薪切、戰費高達1000萬元以上。到了1926年,張宗昌第二次南下江南戰敗齊文元之後,各省軍人湊集濟南,紛紛要求成立隊伍。這樣無限製地擴編,山東軍隊陸續發展到32個軍的番號。於是,軍隊一連欠煙五六個月的情況已成慣例。這還是就軍費開支一項而言。張宗昌的揮霍無度和他的財務人員趁火打劫,橫征暴斂,巧取豪奪,這麼大的數項都從哪裏來呢?隻有一個來源,那即來自民間,害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