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揚起手,放在眼前一看,“這是?”
“世子,到了。”長河的聲音出現在馬車外。
馬車裏微妙的氣氛就這樣被打破,明月隻好先放下這件事,同顧明遠一起下了馬車。
馬車外麵,竟是一片繁鬧景象,哪裏有東瑜邊界荒涼的影子?
“南陵國主昨晚就離開了東瑜邊界。”長河走到明月身邊解釋道。
明月點頭。
二哥一向喜歡神蹤不定,要是真的老老實實的等著東瑜皇上前來迎接的話,倒不像是他的作風。
明月走在前麵,剛進客棧門口,就見綠竹從二樓的房間裏出來。
綠竹見到明月,本平淡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她三步並兩步的走到明月身邊,拉著明月左看右看。
明月一笑,大大方方的在綠竹麵前轉一圈,說道:“綠姨,我好著呢。”
綠竹嗔了明月一眼,又帶著隱隱的怒氣往顧明遠的方向哼了一聲,“你做了什麼,你以為綠姨不知道嗎?”
明月過去,擋住綠竹的眼光,搖著她的手臂,眼神中帶著懇求,“綠姨~”
就算對顧明遠有再多不滿,但說到底,他也是明月喜歡的人,如果她這般態度,這不是為難他,而是在為難明月。
綠竹思慮過後,冷硬的臉色緩了下來,她向顧明遠行了一個禮,說道:“景榮世子,我們國主等候你多時了,請跟我來。”
“好,”顧明遠看向明月,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明月拉住長河,沒有跟上去。
顧明遠跟著綠竹上了二樓,綠竹帶著他來到拐角最裏麵的一間房間後,規矩的站在一旁,示意他自己進去。
顧明遠推開門,一股淡淡的清幽味直往他鼻子裏鑽。
房間的布置十分簡潔,顧明遠抬眼,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那男人的衣著簡單之處又不失華貴,他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的大部分都被一個普普通通的銀色麵具給遮住了,露出一雙清冷的丹鳳眼,薄薄的嘴唇嘴角上挑著。
“顧明遠?”明海的語氣說不上有多友好。
“國主,”顧明遠就這樣站著,神色淡然。
明海旁若無人的走到桌子前,倒了兩杯茶,放在一杯在他對麵的座位上,“坐。”
顧明遠走過去坐下,眼神一如平常,“國主想和我談什麼?”
“你覺得我能和你談什麼?”明海嘴角輕輕勾起,似無奈,似不屑,“你覺得我會同意就這樣把明月交給你?”
明海不喜顧明遠,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出於男人的直覺。
顧明遠總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不在於他身上背負的身份,而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像是經曆了數萬年的激蕩的危險。
如果不扯上明月,明海想,他應該是非常喜歡他的。
可一旦扯上明月,他身上的每一個優點,都讓他覺得他會給明月帶來不幸福。
“東瑜和明月,你的選擇?”
顧明遠眼神一頓,他沒有想到明海會問道這個。
“不會有那麼一天。”
“不會嗎?”明海重複著顧明遠的話,如果沒有帝王之心,那有怎麼會有暗香閣的存在。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呢?”明海心中不過隻是想要一個答案。
依照明月的性子,他又如何能夠阻止他們。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顧明遠摸上剛剛脫下戒指的那隻手,心中一片柔軟,“江山萬裏,終是身外之物。”
“希望你能夠記住你說的話,”明海看向顧明遠的眼神少了一絲戒備。
顧明遠飲下了明海放在他麵前的茶。
而這邊,明月坐在一樓的大堂,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怎麼還沒出來?
“明月小姐,我家世子…”
長河張了張嘴巴,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南陵國主會不會為難主子?
“急什麼?我二哥又不吃人。”明月已經不知道她是在安慰長河,還是在安慰她自己。
“二哥?”長河敏感的抓住明月對明海的稱呼,“小姐還有其他哥哥?”
明月眼珠一轉,“隻是一個稱呼而已,如果我叫張三李四,難道我就非要是第三個第四個孩子啊。”
說完,明月伸出手,擺弄著桌上的茶杯。
眼尖的長河看到了明月手指上的戒指,暗自吸了一口氣。
明月奇怪的看著他,見他的目光落在戒指上,出口問道:“怎麼,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長河回神。
明月想了想,將自己的手伸在長河麵前,“這個,對他很重要?”
長河連連點頭,何止重要!
明月來了興趣,“說說看。”
“公主還是自己去問世子吧。”
明月摸著戒指,腦中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後天的慶國宴,明遠會去嗎?”
她的話剛剛說出口,樓上的兩人就下了樓。
明海走在前麵,見到明月,他抿了抿唇。
明月心虛,小跑過去,乖巧的喊了一聲:“哥。”
明海鼻中發出一個嗯字,眼神邊示意著綠竹,邊向明月說道:“你先跟綠姨回家。”
回家?
明月心思一轉,對明海的用意明白了幾分,她不再多說,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跟著綠竹出了客棧。
見明月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中,明海轉過身,用餘光看了幾眼安靜的立在一旁的顧明遠,又重新回到了二樓的房間。
顧明遠走出客棧,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晴空萬裏,沒有絲絲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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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每天晚上八點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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