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那麼多,快處理幹淨,我幾個老哥還等著我呢!”這時候張拐子家有好幾個要他宰貨的村民在等著,羅超凡怕人多眼雜,把這事宣揚出去,立即催促他速速辦理。
其他人見羅超凡插隊,也沒啥意見,就在邊上等著。張拐子哈哈一笑,跑去給羅超凡打理了。
羅超凡也不客氣,直接走到張拐子家的廚房裏,拿了小茴香、桂皮、丁香、蔥、薑、蒜、醬油、料酒、白糖、蜂蜜,用一個大塑料袋包著,就蹲到張拐子身邊監督起來。
“小羅,你可真懂享受!”張拐子邊說著,將處理幹淨的大狼狗移上砧板,一手按住燒得白裏透黃的軀體,揮舞斬骨大刀,上下飛快,眼睛手腳利索,剁成小塊,同時神不知鬼不覺將一大塊後腿肉藏進自己案桌下的垃圾桶裏。
羅超凡看得一清二楚,苦笑道:“好你個張拐子,竟敢坑起老子來了!算算算,這狗除去內髒起碼還有大幾十斤,我們吃不了那麼多,後腿就送給你了!”
“哈,這狗腿子可真不錯!”張拐子也就不再客套,從垃圾桶裏拎出狗腿子細端詳,嘖嘖讚歎,愛不釋手,流連忘返,陶醉其中,不能忘懷,好像那是他生死與共的情人。
羅超凡撇撇嘴,等到狗肉都給刨趕緊,張拐子就拿個編織袋裝了,將大塊大塊的狗肉丟了進去,順手又留下幾塊。
羅超凡也懶得理會,這隻狗足足有一百多斤,除去內髒和狗頭,再加上張拐子順去的,也還有六七十斤,別說是十幾個人了,就算是再來一倍,也是夠吃的。
在縣政府幹部家屬的大院子裏,後院的一間房間,位子全部空著,十幾個人頭湊在一塊,圍著一個大火灶子,火灶上架著個大火鍋,裏麵的水撲騰撲騰,衝得鍋蓋微微震顫,擊打火鍋邊緣發出得得得的聲音,香味已經漸漸彌散,盈滿整個空間。
狗肉又被稱為香肉,香氣極其濃鬱,不停衝蕩著眾人鼻端,吊人胃口,簡直透煞旁人。
保鏢隊的住處有個老家夥,是王雨清的跟班,平時管理著保鏢隊,不受那些保鏢的待見。在下午的時候,羅超凡提溜著兩個大袋子跟一眾保鏢火急火燎的衝回房子,開起了小灶,被他好一頓的說教。
可是現在,他坐在後屋的桌子前,麵前擺著一本書,卻一點心思都沒有。是不是的就會忍不住朝那十幾個人圍著的火鍋看一眼,濃鬱的香味飄來飄去,本來中午已經吃過一頓飽飯,這時早感到饑腸轆轆,最後終於眼巴巴望著那個年輕人和一眾保鏢,期望這些家夥能偶爾客氣幾句,邀請自己分享,那他就會立即撲上去,大快朵頣。
但那些保鏢圍坐在一起,各聊各的,一點也沒的邀請的意思。
羅超凡突然咦了一聲:“不是是忘了東西?吃獐子肉沒有大蒜醬蘸著吃起碼要遜色幾分,誰去弄點過來,直接報我的名字就好。”
圍大火盆旁邊暖烘烘的,而且獐子肉將熟,生怕稍微離開片刻,這幫饑渴之徒便會將美餐吃個精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起身。
那老家夥忍無可忍,大聲道:“我去!”
保鏢隊長給羅超凡使了眼色,羅超凡笑道:“好,那就麻煩魯大哥跑一趟了。”
跟班如蒙赦令,一躍而起,火燒屁股一般衝出房間直奔西牙子村而去。
待饑渴難耐的大跟班返回時,手裏不光有調味醬,還多了幾瓶燒酒,眾人大喜,都誇跟班識趣。
火候已夠,終於開鍋了!
蒸汽騰起,香氣撲鼻而來,羅超凡搶先夾了一筷,送入口中嚼了幾嚼,頓時兩眼瞪直,不再說話,又夾了幾塊肉放進自己的碗裏。
保鏢隊長期待無比,依樣啃了一塊肉,叫道:“我的媽呀!極品!不腥不膻,肥嫩不膩,香辣可口,回味無窮!真正是神仙站不穩的美味哪!”
幾人笑逐顏開,跟班給幾位保安隊裏的隊長、副隊長倒了酒,自己也就毫不客氣坐在旁邊動起手來。
“真是把人憋慘了,這東西還真是夠味!”保鏢小山讚不絕口。
保鏢副隊長喝了幾口燒酒,肚子暖洋洋的,笑道:“這可是難得的野味,咱們在城市裏怎麼吃得到啊!這還多虧了我們羅超凡兄弟,來來來,哥幾個別顧著吃,敬我們羅兄弟一杯!”
“是是是!這是應該的!”眾人舉杯敬羅超凡。
羅超凡跟這些三四十歲的大老爺們混在一起,絲毫沒有不適應,那股子豪氣,酒到杯幹,惹得那些保鏢又是一陣誇讚。
正談得開心,門口開了,伸進一個腦袋,四處打量,看到他們,登時板起麵孔罵道:“我說怎麼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怪味呢,原來是你們在搞鬼!在房間裏開夥,還有沒有紀律了?”大家都驚呆了,麵麵相覷,筷子停在半空,說不出話。這人正是跟王仲朝一起來桃源縣發展的本家兄弟,王書平。
平時這些保鏢對他都敬畏幾分,現在還是在值班的時候,給抓個現行,恐怕都脫不得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