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克約爾大叔的秘境(1 / 2)

可是,你真的有勇氣去嚐試這些嗎?

盡管我說,快樂地活要比健康地活更重要,但這並不意味著健康就不值得關注,就可以肆意揮霍。關鍵看你能不能把握恰當的度,找到那樣一個平衡點。你並不老,可你再也不敢穿花哨的衣服,因為你怕人笑話。你不敢與年輕的異性朋友走得太近,你怕人嘲你為老不尊。你甚至都不好意思參加年輕人的聚會。你在孩子麵前從來表現不出頑劣、滑稽的一麵,甚而無法與他們交朋友。大多數時候這個心理障礙不會被你輕易察覺,因為日漸懂得拿捏分寸的你,自認為在孩子眼中顯得無趣、老態、掃興反倒是恰如其分的,你本就該表現得連自己都不喜歡。這反而長久地令你坦然,至少你認為這是中規中矩、足夠安穩的言傳身教。順理成章,你也正無意識地把你的孩子引導成為你不喜歡的那類人。

我很欣賞電影《可愛的你》中呂慧紅說的一句話:“教育是件很有意義的事,它是身教,用生命去影響生命。”那是一種感染力,作為父母與老師,你們的氣質無時無刻不在感染著孩子,你們非但不宜把自己可愛、有趣的一麵深藏於威嚴的麵孔之下,反而要力圖把孩子培養得和你一樣可愛、有趣。不要壓製他們的主見和意願,就讓它們在孩子的內心自由生長,這又何妨?又有什麼好緊張的?世間隻有一種成功,那便是遵從自我意願,自由地度過一生。你應該如此,也該把這個自由還給你的孩子。

無齡感生活,無齡感愛情,我早就選定,因為我有這個勇氣。直到今天,一位名叫阿克約爾的安納托利亞土著大叔的一句“It's worth it(這一切是值得的)”仍時常回響在我的耳邊……

2008年冬,我去佩魯賈看望林珊,後來我又去了土耳其。

本來想先去安卡拉,那裏距格雷梅更近,然後再去伊斯坦布爾,這樣回國路線也會更順當一些。但在聖埃吉迪奧機場選擇意航去兩地,同樣要兩度中轉,那我索性就按照路程遠近先去伊斯坦布爾了,安卡拉最終去不去,就再說吧。

到了伊斯坦布爾,入住價格適中的Tomtom Suites,我沒有馬上奔赴朝思暮想的特洛伊,而是被酒店大堂的一個格雷梅國家公園熱氣球的廣告展架吸引了,我迫不及待地報了個當地的旅行團。

也巧,這個團是公路團,去格雷梅全程要十幾個鍾頭,幾乎橫跨了半個國家,但會途經安卡拉,並停留。這樣一來正好與我的原計劃撞了個滿懷,安卡拉總算也可以去到了。而且更為關鍵的是,沿途美景將被我一網掃盡。

這個旅行團很有意思,最少五人可以成行。第二天一早我就明白了,人少用小車,人多用大車。我們的團,加上我,恰巧就是五人,另外四人是三女一男:一對希臘姐妹,一對意大利情侶。一路上司機大叔用簡單的英語為我們講解,我坐在後排,基本上懂了個“半生不熟”。那是擠掉了修辭和語法的“幹貨英語”,也就是蹦單詞,跟我的level相差無幾。

而我們的車,是一輛花花綠綠的小麵包,第一眼就讓我聯想到吉卜賽人的大篷車,隻不過要更先進些,不再需要馬拉。

由於土耳其地理位置特殊,橫跨歐亞,從人種相貌特征上來看,與敘利亞北部及希臘相近,而與高加索地區稍遠,更接近巴爾幹半島特征。在土耳其人當中,審美體驗稍差的要數安納托利亞土著,白得不明顯,黑得也不夠徹底,整體來看,“50度灰”的感覺。不巧,我們這位司機兼導遊大叔就是安納托利亞土著,確實也沒例外,長得多少有些令人費解。當然,這是從我一個東方人對西方人的審美角度來看的。

起先那一段,我還被這位大叔嚇著了。

大約行至埃斯基謝希爾,他把車停在路邊休息,從兜裏掏出一隻扁盒,打開,用形同挖耳勺大小的器物了一勺,在手背上畫了一道線,然後湊近鼻子猛然一吸,接著就是仰麵癱坐,一副極度陶醉的神態,就差沒有令人毛骨悚然地陣陣痙攣了。我不太懂土耳其的法律,可單從安全角度考慮,假使大叔不幸是一個癮君子,那咱們一車五位遊客的安全形勢可就堪憂了。

為了探明究竟,我佯裝下車方便,在我折返登車時,大叔已趴在方向盤上休息,左手手背上仍可見一道淺淺的咖啡色印記,置於操作台上的那隻扁盒還未蓋上,裏麵是半盒咖啡色粉末。明白了,那是印度鼻煙,虛驚一場。我家也有,為此,在佩魯賈時我還特意跑攤販那兒花了10歐元淘得一隻西洋仿古琺琅彩瓷鼻煙壺,比他那隻粗糙的扁盒要考究多了。